昨晚他明明算出了琉璃的葵水就在這幾日,明明看到了那個被她當成是香包的月事帶,但是,他就是不說,就是不說。
他回到寢殿裏,坐在床沿上看著那一塊掌心大小的暈痕,忽然覺得自從遇到琉璃,他的惡趣味越來越明顯了。
容止的眼睛仿佛掩了紗,魂魄不知又回到了哪時哪刻。
但見茶杯遮不住他嘴角的弧度,眼睛也緩緩化成了一彎新月。
霎時間煙雨瀟瀟,春意朦朧。
琉璃進殿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光景:他對著床鋪笑得傻兮兮的,好似床(chuang)上(shang)開出了一朵什麼花兒來。
不!床(chuang)上(shang)的確開了一朵花——玫瑰花。琉璃撲過去用被子將床單掩得不透一絲風,大怒道:“變態狂!”
容止被這一聲斥得乃回過神來,想想方才自己的表情動作,的確是有那麼些許的變態了,便拉著琉璃坐於他的腿上,喚人進來換上幹淨寢具。
透過窗欞看出去,今日還是下著濛濛的小雨。
雨絲像霧,像氣,像飛舞的塵埃,小小的,卻是密密的。
琉璃剛剛沐浴過,隻著了一件單衣,發梢也被浸濕了些許。
容止不禁抱住了她,將她藏進自己的懷裏,給她遞去暖意。
想到女子常有的帶下之痛,他將溫暖的手放在琉璃的腹下,不顧她詫異的眼光輕輕按揉著。
琉璃頓覺腹中寒冷酸漲的感覺緩解了許多,不由得好像疏懶的貓咪那樣鬆懈了,隻軟軟地靠在容止的懷裏,任由他盡職盡責的替她按摩。
進來換寢具的內侍們也不敢多看,目不斜視地整理了床榻便退了出去。
但是,宮中最多的不過就是是非。
不過半日後,男眷裏便有了謠言,說鳳皇對容美人溫柔繾綣,即將立他為王父。
據說還寫了詔書,藏在哪裏的某地某地。
傳得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宮裏那些稍稍有些權勢的人,無一不表現出眼觀鼻鼻觀心的淡定之相,其實暗地裏一個個都著急地上火。
“還難受嗎?”容止輕聲地問她。
“唔,好多了。”琉璃此時已經有些朦朧,強強睜開一隻眼睛回道。
容止見她媚眼橫波,不由喉中一緊,問:“要睡嗎?”
“嗯。”琉璃伸出玉臂攬住他的脖子。
容止會意地將她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了床(chuang)上(shang)。
替她蓋好被子後,便聽得她道:“一個時辰後叫我,還有事兒呢。”
琉璃落了話音之後,本想替她暖(nuan)床(chuang)的容止也停了解衣衫的手。
他抬頭看了看窗外,春雨依然纏綿地下著,下著。
沾衣欲濕。
天氣雖不料峭,但也有些微微侵人的涼。
容止摸了摸琉璃的發後走了出去。
不知要去做什麼。
容止的心思一向似海,但做出的事兒無非還是為了琉璃。
半個時辰以後,容止回來了。
他身上幹幹爽爽,一滴雨水也沒有。但他身上有些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