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人走去淑玉宮的路上時,容止想著昨夜的鬧劇不由還是一笑:琉璃她,實在是太可愛了。
不過到最後,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抱著她睡了一夜。
念及此,容止又輕歎出聲。
後頭的宮人見他表情喜喜憂憂,不由心中警鍾亂響,更是夾著尾巴走路。
今日陽光普照,溫溫軟軟的陽光灑遍了大地。
但是淑玉宮內卻有些陰暗,不是因為光線,而是因為氣氛。
“淑哥哥,容美人帶著人朝著這裏來了。”喜美人進來道。
“什麼?她還敢來找事兒?”淑君(至此下文改稱淑君)細眉一挑,道,“好啊,我倒是期待他能將我怎麼辦!”
容止進來後,舉起一明黃色的布帛道:“聖旨到。”
殿下頓時跪了黑壓壓的一片,有些膽小的宮人甚至連頭也不敢抬。
淑君和喜美人一看,的確是聖旨,也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跪在了容止頎長的身影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聽聞近日宮中浪費之風興起,寡人之心甚痛。一毫一厘皆是百姓辛苦之所得,斷斷不能浪費。至今日起規定,後宮物什皆為國庫公有,不得損壞。若有損壞,照價賠償。欽此!”容止一臉的春意盎然地看著淑君黑如鍋底的顏色,道,“淑君以後可要小心些,你這宮裏的東西可一樣比一樣貴重的......”
“瞧這瓷胚畫琺琅彩的茶盞,定是頂貴重頂貴重的。“容止順手便拿起了桌上的茶盞,道。
眾人的眼光都看著他手上的茶盞,白底細花,托在美人的手裏顯得更美了。
“可要小心了,不要磕著碰著。”話音方畢,粉碎聲響起。
剛剛還“健在”的茶盞便在地下成了一堆碎片。
而容止淡淡然站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淑君氣地跳了起來,大怒道:“慕容止!你幹什麼?!”
“嗯?”
“你這是幹什麼?!”
“什麼?”容止茫然地轉頭問身後的宮人,“我怎麼了嗎?”
宮人們齊齊搖頭,“容美人什麼都沒怎麼。”
是了,就為了昨天淑君在他的麵前摔了東西,容美人今天就能請來聖旨,不說他這暇疵必報的性子,便是這非同一般的榮寵,便也能讓人明白站隊了。
“喜美人,你說呢?”容止又慢悠悠地看向躲在最後的喜美人,毫不留情地將他拉下戰局。
淑君杏眼直瞪著他,他猶豫道:“這......”
“照實說吧。”容止輕飄飄的眼光落在他身上。
喜美人的頭長磕到地,道:“容美人隻是卓爾不凡站在那兒,什麼都沒做。”他低頭,已經不敢再去看淑君那可以淬煉出狠毒的眼神。
“很好,淑君可以準備銀子了,送到我這兒就可以了。”容止轉身,撤了。
淑君一直盯著他的衣擺消失在宮門口,滿心怒火幾要撩天。
“喜美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淑君的手伸向桌上的茶盞,正想拂到地上解解氣,卻又縮了回來,隻憤怒地一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