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珠江歸來之後,筆墨一直在自己的房間休息著。
他數次曾向人提起過欲再伺候鳳皇,但終不能如願。
他便一直一直地無所事事。
今日他無意間得知了,原來是紙硯......
他匆匆趕往鏡湖。
“筆墨公子,你不能進去。”守在湖邊的柳意攔住了他。
“你是何人?為什麼?”
“奴才是陛下身邊的新內侍——柳意,筆墨公子,冒犯了。”柳意行了個小禮,麵上並無不敬之意。
“麻煩你去稟報下,就說筆墨有要事求見。”
“這......”柳意心下犯了難,不讓筆墨再接近鳳皇可是容美人親□□代的,他素來對容美人忌憚地很,所以不得不從。
見他半天沒有反應,筆墨便上前一步想要硬闖。
但柳意哪能讓他如意,手臂一橫便擋住去路,道:“公子且回!”
“你待我何!”筆墨有些拳腳功夫,便以此為峙執意闖之。
柳意弱質纖纖,自然不是對手。
正當他心下著急之時,聽得一道張揚的聲音:“怎麼了,在這裏拉拉扯扯的?”
南汐絕一襲水紅眉目風流,緩緩地踱步而來。
拉扯中的二人皆低頭行禮:“汐美人。”
“筆墨,你不好好待在偏宮,緣何來此擾陛下清靜?”
“汐美人明察,筆墨今日便是來找陛下問個清楚的!”筆墨頓首。
紙硯通(tong)敵(di)賣(mai)國(guo),宮人皆知,所以筆墨受到了牽連也是正常的。
不過堂而皇之地不讓他侍奉的,也隻有一人了。
“筆墨,你可知道你的同伴紙硯犯了什麼大錯?”
“叛(pan)國(guo)大錯。”筆墨道,“但是陛下都饒他不死了,為何我卻不能繼續伺候陛下?”
哦啊,原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經墜崖身亡了啊,既然如此......“筆墨,你可知道自己的同伴已死?”
“什麼?!”筆墨大驚,當即便怔在了原地,“他不是去白馬寺清修了嗎?”
“是啊,可是路上出了點小意外。關心陛下的人那麼多......”
筆墨離去之時還是渾渾噩噩的,步子輕飄地亂飛。
他的腦海中還是回響著各種詞語,碎不成章:意外,關心,陛下......
南汐絕隨意投下的一顆小石子卻在他的心中驚起了巨大的漣漪。
想起那段珠江之行,筆墨居然豁然開朗,那個男人,絕對是他!
譴走了筆墨的南汐絕心情甚好,向柳意擺擺手便踏入了水上廊。
紙硯之死,他可絕不認為隻是個巧合,雖然沒有絲毫證據,但他便是隱隱覺得此事是容止所為!
別看他麵上永遠風輕雲淡、不爭榮華,但他的言行舉止之間時常流露出一種掌控一切的氣勢,因此絕對不是個善茬兒。
不過是要侍寢罷了,慕容止居然暗害與他,讓他大失顏麵!
其獨占欲,不可謂之不強!
而他現在,正是要去虎嘴拔毛了!
你這麼護著鳳皇,我偏偏要去挑戰你的極限!
你不是愛著她嗎?要是她愛上我,你待如何?
南汐絕心中算盤撥拉地嘩嘩直響,故而並未注意到身後柳意那一臉糾結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