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步出湖心亭,心裏想著:好難,好難,看來要用美男計拿下阿璃還需繼續努力。
琉璃朝他的背影吐了下小舌頭,默念:好險,好險,看來得管住自己貪色的腦內小劇場還需加把油來!
桃花?她惹得世上最大的桃花除了某個人,也就他了!這倆人,外太空培養出來的吧。
她苦笑一下。
見容止從水上廊出來,柳意心中一橫,道:“容美人且留步。”
“何事?”
柳意將剛剛筆墨來找茬的事情全盤托出,也交代了南汐絕那充滿弦外音的話,一點也不漏。
柳意從來都不是一個聰明的內侍,但是他想要自保。
“謝謝你了,柳意。”容止從善如流地道。
“容美人慢走。”柳意低頭恭敬地送他。
他這樣做倒不是是對是錯。
容止也不急著走,輕笑一下。
“滿園春(chun)色(se)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柳意滿腦子縈繞的都是這句詩,他有點明白為何鳳皇總對著容美人發傻了。
那一笑,且不說寒冰初破、白雪新化的融融,倒有滿滿的春(chun)光(guang)乍泄般的蕩漾。
好似到處皆是斷壁殘垣,忽有一處萬紫千紅花開遍。
驚人的美哉。
待他回過神來,容止早就走遠了。
而他先前有關什麼什麼的擔憂,也都被他帶走了。
次日,陰,黑雲壓城城欲摧。
琉璃和容止不在宮殿裏安生地待著,反而齊齊坐在湖心亭,恭候著某人大駕光臨。筆墨和柳意在一旁伺候著。
“鳳皇。”南汐絕施了個禮。
“你來幹什麼?”琉璃明明一大早就在這兒等著他,但她依然問到。
“看魚。”
琉璃攤攤手,“看吧。”
滿池的錦鯉,像一大片一大片的浮萍,齊刷刷地翻著五顏六色的肚皮飄在水麵上了。
看著數目,少說也有五、六百條。花花綠綠的,像一條毛毯鋪在水麵上,幾乎要看不到水了!
南汐絕微微一愣,反而放聲大笑,“陛下,您辛苦了!”
琉璃先前一直與容止打鬧著,愣是沒發現居然死了這麼多,但是目前騎馬難下,隻得咬牙切齒地說:“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待南汐絕走了,琉璃才朝柳意罵道:“我讓你弄死這麼多了麼?!”
昨日,她才掉了一盤糕點下去,怕死的魚不多不夠嚇住南汐絕,便讓柳意夜裏趁黑多喂死點......
但是!喂死十來條頂多了,這滿池的死魚是咋!回!事!
“天黑,奴才怕死得不夠多。”柳意道。
“你是在爭優呢,還是有提成會加薪啊?!”琉璃似乎感覺到銀子在嘩啦啦地流走,“這麼多,這得浪費了多少糕點啊!”
“不是糕點,奴才用白麵饃饃喂的。”
可真會持家!
“你幹啥不用燕窩鮑魚喂呢,辛苦你了。”
她以為柳意隻是蠢,沒想到他是愚蠢!大大滴愚蠢!
琉璃怒道:“罰你吃一個月的糠皮兒,買魚和白麵饃饃的錢從你月銀裏麵扣!這輩子扣不完下輩子接著扣!”
最後她還想說寫什麼,但終究還是一拂袖,走了:“白虧了這一池好端端的鏡湖水啊!”
容止笑道:“別忘記將池水清了。”
最後他們又一看,哎呀,這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