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道鮮少有人走,幾乎可以被認為是容止專屬的通道。
而中凰儲君初來皇宮,怎麼可能這麼巧合地在此?
“儲君殿下這是在等我?”容止微微彎下身子,溫柔地直視著她。
“我隻是見此處玉蘭花開得正好,所以......”凝視著容止傾城無雙的容顏,中凰儲君的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粉色的玉蘭婀娜的立在椏頭,花瓣柔嫩卻極富張力,在陽光下竭力地舒展著它的俏麗。
玉蘭的花期是三月,但現今時值四月,宮中的玉蘭卻依舊開得如此嫋嫋婷婷,不可謂之不美。
“更碧皺沿堤,綺霏承宇。柳橋花塢。問何人解有,玉蘭能賦。”
聽她念完,容止也作好了一詩,“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淺暈,故將清露作芳塵。”
聽得此時,中凰儲君的嫩臉更是紅透了,閃閃的眼神望著他:“容美人......”
容止心裏嗤笑一聲:這種垂涎的神態,他見得多了。
心裏雖是不屑,但麵上他還是深情地挑起女子的一束發絲在鼻端輕吻著,含情脈脈的丹鳳眼也染了桃花:“花雖美,但是人更美。”
剛剛站在明禮殿上纖塵不染的人兒居然與她近在咫尺之間,中凰儲君幾乎要暈眩了,丟下“容美人,等我”後,便趔趔趄趄地逃走了。
“哦?瞧瞧我看見了什麼?”南汐絕從一旁的花叢中顯出身形來,身邊還跟著衣衫半敞的平和郡爺。
南汐絕故意帶著這位和親郡爺來到容止常走動的小道上,想要煞煞他的威風,沒想到......
他好像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容止攏攏寬大的袖擺,道:“何時我這無人的小徑也變得如此熱鬧了?”
“熱鬧的還在後頭呢!”南汐絕的話意有所指。
“那我拭目以待。”
容止看似毫不在意地走了,像往常那樣風淡雲清。
“你倒是不怕陛下生氣?”
容止回頭冷笑一聲:“嗬,你說呢。”
他剛剛一回眸的表情是那麼涼薄,南汐絕才想起了他的本來麵目:薄情寡義,冷心冷性,素來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角色。
南汐絕皺皺眉頭:是慕容止最近表現出的癡情讓他有了錯覺嗎?
方才他還堅定地想用此事來挑撥容止與鳳皇之間的感情,現在卻動搖了。
此事稍且容後再慮,南汐絕微笑道:“接下來郡爺想去哪裏看看呢?”
“去花園的別處走走吧。”
平和郡爺跟在南汐絕的身後,將頭微低。
進東凰皇宮之前,他還對自己的姿色頗為自負,現在隻剩下了羞愧。
真是山外有山。
且不說那位如同天神降世般俊美無儔的容美人,便是麵前這位紅衣妖嬈的汐美人,他也無法望其項背。
他的勾人從不需裸(luo)露(lou)方寸肌膚,卻依然可以傾倒眾生。
平和郡爺默默地拉緊自己敞開的衣襟。
南汐絕雖然煞不了容止的威風,但是好歹也是有收獲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
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