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古刹,千年清譽,如果此門打開,必將毀於一旦!
草燈當即起身,擺正神色,朝聞聲過來的諸位香客作揖,隻道是房中無人,順帶看看。又恐他人深究,便又主動言說在此地為眾人開堂講佛。
草燈大師,聲名遠播,傳言是揚州一帶最精通佛理的得道高僧,平日裏極少會開堂將佛,不料今日忽然有了興致,一眾香客無不欣喜若狂,哪裏還管這不起眼的禪房內發生著什麼,隻想好好聽聽草燈大師的精妙佛理。
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
何須更問浮生事,隻此浮生在夢中。
這佛堂論道來得突然。
屋外是至高佛理的傳教,屋內卻是鴛鴦嬉戲纏綿。
這鮮明的對比不知是諷刺還是對佛理大道的一種更新的詮釋?
隻是現在的情景戲劇又微妙。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者。斯乃是三觀之虛明。一實之淵致。昔仙人苑內未耀此摩尼。今長者園中方灑茲甘露。良由小誌先開故早馳羊鹿……”
草燈低聲念著,一眾虔誠的香客隨聲附和。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者。斯乃是三觀之虛明……”
屋中——
風花雪月時,偶聽屋外佛音,又值古寺鍾聲響起,
“嗡……”
“嗡!”
環境的莊重反倒更顯小小禪房的妙趣。
孤盞殘燈驅趕著透窗而入的微光,爬滿燈盞的蠟紅上一朵微微的火星如小小的紅花靜靜地開著,花心是相擁小夫妻的似水深情,有一股淡淡的感動於佛音的沉悶呼應著。
往日種種苦楚都在此刻的幸福和快樂中變得淡了、消了。
可是,秦懷柔有一點想不明白。
“相公,你繞了妾身吧。回了家中,妾身隨了相公。可是……可是這裏是寺廟,不宜如此,相公為何一定要在此……就不怕犯了忌諱?”
“傻妮子,等你回家還得百日。叫相公如何等得了?”
“可以往時光,相公不是一樣過得?”
“以往是以往,以往是相公愚鈍,不知夫人所想。今既然知道了夫人亦是個小饞貓,相公豈能等得?別說百日,就是十日,五日,三日都等不得,我就要跟夫人日日如此。”
“相公,休得說那些羞人的話兒,妾身麵皮薄。”
“是呀,真薄,薄得相公連親都不敢親重了。”
酥酥麻麻的小情話傳到耳中,此刻的秦懷柔哪還有半點兒主家婦人的端莊,隻是個需要愛的小女感動得眼淚哇哇,也羞得心兒顫顫。
“相公……”
嬌滴滴的兩字之後,秦懷柔的臉又紅了,但卻紅得花紅豔開……
見夫人如此,夏商反倒溫柔起來,撫摸著秀發,細語柔聲:
“懷柔,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最傻的、最真的女人。你方才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裏。我現在告訴你,因為在這裏,我要在菩薩,在諸天神佛麵前對你發誓,我不想你再為我三拜九叩,更不想你為我提心吊膽。你在我的心中,比佛祖、比菩薩更重,你就是我的天,包裹著我的一切。我要一輩子保護你,嗬護你,照顧你。就算有一天,刀劍和血淋淋的太陽讓我交出青春、自由和心,我也不會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