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外,跟隨婦人的隊伍中隻有向天歌一個男人,十幾位年輕姑娘都身著粉白長衫,發飾佩戴都一般無二,看著幹淨灑脫,成為今日雪天裏一道亮麗的風景。
唯獨這婦人一身七彩鑲玉的的百褶華群,雍容淡雅,如傲立雪中的一枝嬌花,惹人注目。
從葉流雲口中得知,這位婦人便是江南第一高手水月仙子,但若夏商見到必然心生疑惑。
眼前這位水月仙子和記憶中的月海棠年紀差異極大,雖相貌都是極美之人,也能從眼前這位水月仙子身上找出一絲絲相似,但不管怎麼看,都不會吧水月仙子和月海棠聯係起來。
這位水月仙子的臉上無時無刻不顯露出一層寒霜,仿佛比這天地間的雪還要寒冷,讓周圍的姑娘都不敢靠近。
到了茶肆之外,婦人止步回頭,看向先前匆匆趕來的幾位弟子:“說吧,慌慌張張是為何事?”
為首的弟子上前兩步,躬身呈上一封信:“此為弟子在蘇州城外所截獲的信件,請夫人過目。”
婦人不以為意,拆開來看,可看著看著就緩緩皺起了眉頭。
那女弟子又說道:“據信中所言而斷,前日在死的那一批人乃都察院百裏司一係,其中還包括了百裏司首座。讓人氣憤的事,這封源自都察院送往京城的的信件中,卻說一切都是由夫人所為,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了外麵水月山莊頭上。”
婦人皺眉,不是因為害怕來自朝廷的威脅,而是因為這個黑鍋來得不敏不白,總有一種躺槍的感覺,這是讓婦人很不爽的一件事。
不爽歸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婦人看後,講信件撕得的粉碎,然後掃一眼眾人,又是一皺眉:“還有兩人呢?”
“先前弟子們遇見了兩人,一人帶著虎頭麵具,一人帶著羊頭麵具,應該是都察院的人。二師姐和小師妹說要去找都察院的人要個說法,我們怎麼攔都攔不住。”
“胡鬧!兩個乳臭未幹的妮子,安敢對都察院出手?”婦人眉頭緊鎖,“她們在何處?帶我去看看。”
……
與此同時,夏商和常豐距離蘇州府也不過半條街的距離。
對自己帶著的虎頭麵具,夏商感覺並不自在,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自從帶上了這個麵具,感覺自己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更加陰沉和冷血,整個人都活在了黑暗之中。
鳳起倒是習以為常,一路上話很少,隻有在即將到達蘇州府的時候才低聲說道:“到了蘇州府上,二皇子可能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大人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
“或許會遇到很多麻煩。”
“也許會用一些手段測試大人的能耐。不過不要緊,憑大人的本事,應對二皇子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你為何現在才說?”
鳳起沒有回答。
夏商卻冷笑道:“你是怕我打退堂鼓,還有一點,你也很好奇我的能耐,想借二皇子之手試一試。”
鳳起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會兒,羊頭麵具遮住了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此刻這張老臉是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