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相如滿意點頭,不再言語,樂乘終於忍不住請教道:“還請先生不要再賣關子了,有什麼妙計先和我們通個氣嘛。”
“很簡單。”藺相如嗬嗬笑著,在樂閑、樂乘二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話音落時,樂閑二人已是掃除了一臉失敗的頹風,大歎這招妙計的簡單和辛辣。三人相互望了一眼,都不由會心的笑了出來。
田法章是被噩夢驚醒過來的,夢中的他不但被父王拋棄,更是變成了父王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人。在無數次的逃亡後,他終於還是被父王派出的人抓到,當他被押回宮中,發現父王早已被小人蒙蔽,不要說他根本就見不到父王,就是見到了,他也是有口莫辯,因為父王即刻命人將他淩遲處死。幸好這隻是一場夢,在最後、最恐怖的關頭,他醒了過來。
可是即使想來,他還是發現情況並沒有改善許多,他記起來自己是被父王通緝了。或許夢中的那一幕是某種暗示,而這一切都將成為現實也不一定。
田法章抹了一把冷汗,仔細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寬敞舒適的房間裏,這個房間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窗戶外隱約傳進來的光亮,預示著第二天的早晨已經到來。
他努力回憶著睡覺以前的情況,自己好象是被一批黑衣人從城衛軍的手中救回來的,本來他想先弄清楚救命恩人的身份再作打算,可是他畢竟逃了一夜,身心皆已疲憊,最終還是抵不住倦意,沉沉睡了過去。他知道,自己暫時是安全的。而這一刻,也該是去見見這個幕後的主使了。不管救他的人,是出於包藏禍心,還是真心實意,但有一點是不爭的事實,這些人為了救他,不惜和城衛軍作對,必然不會是普通角色,在臨淄城內,他到現在還想不通究竟是誰有這樣的魄力。
“宗主,四王子醒了,他想見你。”
田單被人叫醒過來,現在的他明顯還沒有睡飽,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外加精神的緊崩,不睡還好,一旦睡下後,還真有點遠未睡夠、再怎麼睡都睡不足的感覺,如果不是他還記得曾吩咐手下,隻要四王子醒來就第一時間告訴他的話,那麼估計他起碼要罰這名手下當三天的清潔工。
“現在是什麼時辰?公雞報曉了嗎?”田單利索的穿了衣服,在和手下去客廳的途中問道。
手下道:“還沒呢,估計快叫了的。”
田單嗬嗬笑道:“今天已經叫過了吧,不過叫的都不是公雞了,而是牝雞,牝雞司晨,什麼叫牝雞司晨,你聽說過嗎?”
手下一時不明白田單的話,奇怪道:“牝雞?牝雞也會叫的嗎?”
田單心中爽快,既然不好懲罰這個手下,那怎麼也要損他一把,這句話說完時,心裏再也沒有什麼不痛快的了,起床就起床吧,一天之計在於晨,早起總沒有什麼壞處。
就在田單想要告知手下的答案時,客廳那邊的有人解開了那手下的疑問,道:“牝雞不會叫,但是你卻會叫,對於你家的主子來說,你就是那隻牝雞,知道了嗎?”
田單啞然失笑,估計是大清早過於冷清,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被在廳裏等候的田法章聽了去。
“想不到王子也和田單一樣,是個喜歡來點玩笑調味生活節奏的人。”田單應話的時候,已經跨入了客廳,這個時候,他看見了田法章,卻故意裝作沒看見,四處尋找道:“哈,王子,王子躲哪裏去了?總之不管如何,我敢肯定這個在我客廳裏的如花似玉的姑娘決計不會就是王子了。”
田法章直覺田單說話出人意表,非常風趣,而且還暗藏了雙關的玄機,和他交談必然很有意思。
事實上,他是唯一能夠明白田單這句話的意思的人。
田法章望了自己的一身的女兒裝打扮,道:“這裏從來就沒有什麼王子,剛才和你說話的就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她叫小梅。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一名城衛士兵看中了小梅的姿色,那麼可能小梅到現在還沒有被人識破呢,當然,這樣一來,我也就有可能錯過這個能令全臨淄城甚至全天下的男人豔羨的、能受到天上的仙子青睞的傳奇人物了。”
田單苦笑道:“那麼小梅覺得我這個人如何?有沒有看上我呢?是不是覺得值得托付終身或者信賴呢?”到現在還這樣說話,反而讓田單感覺到了別扭,不過想來這倒是和四王子一個別開生麵的初次會晤了,以後對於兩個人的交情牢固多少都有些幫助吧。
田法章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認真道:“好了,我現在要和你好好談談,你可知道,我這一回是真心想和你這個人結識,這其中與你是胥煙花看上的男人和是田武的兒子的雙重身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