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仲連終於自然的醒了過來,那種一場安穩的大覺之後的暢快感覺,讓他幾乎就忘了,自己在去王宮的路上,是怎麼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砸暈的窩囊。
昏迷之後,他直到此刻才蘇醒過來。看著天色,至少該是第二日的早晨了,希望不會象傳說中的昏迷那樣離譜,一暈就過去了個把月。不過就算隻是昏睡了一夜,這也足夠讓他感到頭痛的了,因為這就明示著昨日田單請他去和大王說的話沒有帶到。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回去麵對田單。
仔細看了下周圍的環境,大概可以看出這是臨淄的普通建築,等他走出臥房,來到客廳的時候,看到了讓他不是很想見的兩個人。
田駢也是剛起床不久,此時正和小魔女姬茗一起吃早餐,見到魯仲連出來,友善的道:“魯先生終於醒了,來,先搓把臉用了早餐,有什麼話吃飽了再說。”
魯仲連還真是餓了,大咧咧的坐下,隻多看了身旁美豔的姬茗兩眼,然後臉也不洗的,便自顧自的享用起來。期間魯仲連沒有說過多餘的一句話,這裏就好象他自己家裏一樣隨便。
姬茗看見魯仲連這副渾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模樣,有心氣他道:“原來一向自詡風流的齊國第一名士走在大街上,被風輕輕的一吹,兩眼一瞪就不醒人事了,結果還需要一個小女子把他扛回家去免致露宿街頭的厄運。如果被人知道了,是否會感慨齊士儒弱,手無縛雞之力呢?”
魯仲連這時如何還不清楚自己是被姬茗打暈的呢,聞言也不惱怒,辯道:“如果讓我和田駢先生一起來個抓雞比試的話,我想我有把握趕在田先生的前頭抓到。”
姬茗登時無語,皆因如果越在這個方向損魯仲連的話,那麼連帶田駢也會一起受損,且損得更加徹底。姬茗狠狠瞪了魯仲連一眼,把魯仲連麵前的飯菜全都拿到自己麵前或者是魯仲連拿不到的地方。她倒要看看這個魯仲連象乞討者一樣受著嗟來之食的狼狽樣子。大不了也要把魯仲連給氣走,大家以後各不相幹,至少目前在臨淄是這樣。當然這還需要有個前提,即他不能破壞了君上的大事,否則她不保證不會象之前一樣把魯仲連當雞似的給拎回來。
魯仲連哈哈笑道:“難怪姬小姐能夠成為這一幫亡命之徒的首領,敢情你大小姐特別能吃,別人都比不上,故而不得不心悅誠服的稱呼你一聲‘首領’,不過在我魯仲連看來,這樣似乎對保持您姬大小姐的美好身材並沒有好處,再加上你那窮凶極惡的性格,真替你擔心將來找不到婆家。”
“你!”若不是有田駢在場,估計姬茗早就發作,這一刻顯然強忍了下來,氣道:“好,魯仲連,算你夠狠毒,擔心以後別再落到我的手上,不然我會讓你後悔做男人!”
田駢看著這冤家似的二人,忽然覺得,魯仲連人近中年還沒有妻妾,而姬茗則仍一個名花無主的魔女,也許這還真會是一對不錯的終身伴侶,平時的魯仲連一副飽學之士的風流,而姬茗則是殺人如麻的冰冷,而隻有他們相互對麵才會讓彼此如此失去常態。以後得找個機會和君上說說,想必這是非常有趣也是君上絕對樂意見到的一幕。
田駢微微一笑,才詢問姬茗道:“小茗,昨日的戰況如何?”
因為事先誰都不知道魯仲連一昏迷就能昏上那麼久,所以田駢昨晚也早早就睡了,現在還不清楚姬茗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情況也正待吃早餐的時候作個交流。
姬茗被這麼一問,頓時把魯仲連丟在一邊,嬌聲道:“真是氣死人了,都是那個該死的胥煙花,竟然還沒過門就跑到了田家,結果在仙子的影響力下,田家的家將都顯得格外發狠難纏。當然最可惡的還是田武那老烏龜,人都不知道躲哪裏去了,不管外麵鬧出什麼樣的動靜,他就是不肯出現。”
魯仲連吃驚道:“孟嚐君真的敢對田武下手?”其實他心裏很是清楚,從十年前的“田甲劫王”事件開始,兩人之間便落下了心病,想要和好如初、再次成為齊國的兩大支柱已經沒有可能,隻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孟嚐君和田武之間竟然已惡劣到了需要兵戎相見的地步。
不過仔細想想,田文的最終目標該是大王,對付田武也算迫於無奈吧,畢竟田文不願重蹈覆轍,就象十年前因為田武的關係而未能逼退齊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