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樂閑回到齊王為他們準備的駐館時,藺相如、樂乘等其他一眾手下都已經用過午飯,一時間大家都比較空閑,有幾個兄弟甚至已經出去煙花巷解悶去了,當然他們也會順便打聽一下臨淄有什麼最近的變動或者其他引人的情況。
樂閑一屁股坐下後,興致昂然道:“又有好戲看哩,明天田單和胥仙子的婚禮必然十分精彩,齊王還特意交代我們要好好去關照一下呢,哈,吃醋的齊王,真是有趣了。”
藺相如看見樂閑爽然,知道此去王宮必然又得到什麼好消息了,這是樂閑在昨晚任務失敗後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燦爛笑容,似乎從未受到過打擊一樣。當然,任務還不能說是失敗,隻能說目前暫時沒有完成罷了。
樂乘也被引起興趣,好奇道:“宗兄究竟得到什麼好消息呢?竟然如此開心?難道仙子要嫁人了,你不感到遺憾嗎?”
樂閑道:“這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仙子明天絕對過不了門的了,或者隻能說,是他田單沒那福氣。”
“哦?”這回連藺相如也來了精神,開玩笑的道,“難道齊王已經下了旨意,著田單一輩子都不得娶妻生子不成?不要告訴我,明晚將由你樂閑扮一回太監前去煙花閣宣旨。”
樂閑連連搖頭道:“此事包管智比天高如藺先生者,也休想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料中此事,因為田單整個就狂人一個!又或者可以說田單是想仙子想瘋哩,這個家夥,他竟然敢在田武死後不到兩天即和仙子完婚,常人如何想得到他會如此瘋狂?”
藺相如、樂乘同時失聲道:“什麼!”引得不遠處的手下目光都齊刷刷的帶著好奇驚訝的疑問投射過來。
樂閑也是首次見到藺相如如此的失態,心中難免有些快意,想要說句驚天動地的話來使這個素來鎮定自若的智士吃驚,都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了。
樂閑點頭肯定道:“這是齊王親口告訴我們的,假也假不到哪裏去,而事實究竟如何,明天即會揭曉。我倒要看看,田單如何還能再捏造個高堂出來,主持婚禮事宜,想想就覺得有趣,當我們在田單的婚禮上散出這個消息後,他們會是什麼表情呢?”
“等等!”藺相如忽然沉聲道,“等等,你說什麼來著,田武死了,知道他大概什麼時候死的麼?”
樂閑一時間不明白藺相如又想到了什麼,隻得楞楞道:“兩天前啊,怎麼了,藺先生,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問題不成?”
“這其中不但有問題,而且問題還相當嚴重!”藺相如失去了他一貫儒雅的姿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冷冷道:“我們原先的猜測是什麼來著?關於昨晚蘇秦被劫一事。”
“我們猜想蘇先生是被田武和……”樂乘應聲,說到此處,忽然顫聲道:“難道是齊王在騙我們?田武根本沒死?”
樂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斂起笑容,淡淡道:“齊王是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編造這個謊言的,唯一的解釋是,昨晚的那兩名厲害人物中,有一個肯定不是田武,而另一個究竟是不是田單則還需待定。如果蘇先生真的不是被田單劫走的話,那麼今趟的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田單,其中一人肯定是田單!”藺相如篤定道:“也隻有田單才有這樣的實力,而換做是別人,則沒有必要留下蘇先生的性命。今天早上,田府那邊的消息早已傳了過來,你可能還不知道,田單現在在民間的聲望出奇的高漲,原因有很多,但最直接的就是他和赤鬆子一戰,此事現場觀看的人不下千數,所有的人都認為田單的武功已經到了連赤鬆子也輕易不能戰勝的可怕境界,若非此前田單一直默默無聞,單就今日一戰,便足以把他的地位抬到和赤鬆一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