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視何雄哉(2 / 3)

在這種時候,所謂的“心的自由”,所謂的“絕對領域”,似乎都隻成了一個笑話,全都再派不上用場。

田單哪想得到一個看似簡單的接觸竟會使得形勢忽然急轉直下,惡化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連做鬼的希望都將破滅,皆因已直接成了僵屍。

此刻他再沒有別的選擇,除了孤注一擲。

田單悶哼一聲,鼻孔噴出濃厚的兩列霧氣。就在他出聲的那一刻,丹田處的真氣全力催發,忽然凝結成一顆有如實質的豆大的小球,緊接著小球在電光石火間,無限膨脹開來。

田單此舉,在武學上有個名詞,喚作“焚經燒脈”,與“自斷心脈”的做法相類似,乃是純屬於自殺式的行為,區別隻在於,焚經燒脈要比自斷心脈的難度更高出百倍,而且後果是整個身軀頓然焚燒成為灰燼,屍骨無存,並且隨之散發出肉體不能承受的熱量。有時候如果運用巧妙,焚經燒脈甚至還可以達到與敵攜亡、同歸於盡的效果。

其他高手此時當然不知道田單這邊的情況,他們尚以為田單接了苟道的錦盒之後,身形移動,是想要就此避開其他四個錦盒,於是想也不想,再催加功力,控製著各自飛出的錦盒稍改運行路線,以最毒辣的角度擊向田單。

本來在一般情況下,四大高手並無法如此輕巧的隔空易物,就連樂瑕公、羨門子高、赤鬆子之輩怕也力有未逮。隻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狠狠的對付田單,所以從投出錦盒那一刻到現在,他們的真氣一直都控製的錦盒,以方便應付眼下出現的這種情況,才顯得如臂使指。

閣中之人,最替田單擔心的卻是滿庭芳,因為她比誰都更留意田單,當她見到田單噴出霧氣的同時,見到田單臉色發紫,且頭發上冒出寒氣的時候,她的心,幾乎都要碎去。她的玉手緊緊握成拳頭,她很想張口再喚一聲“單哥哥”,可是最終欲言又止,皆因她怕影響了正在生死關頭的田單。

此時的田單卻感到渾身舒泰,這是一種寒冰化去,大地回春的溫暖感覺,就在他引動“焚經燒脈”的那一刻,他感到所有寒氣正好全都中和,冰消瓦解,雖然此舉令他的功力霎時間全部耗空,一絲不留,但這種乏力虛脫的感覺卻倍讓他鼓舞,因為這預示著,他成功化解了威脅。冥冥中似有天意,他開始慶幸自己之前隻剩有七成的功力,這等火候的功力引發的“焚經燒脈”威力恰到好處,若是他功力仍是十成,恐怕現在即使不是屍骨無存,也要嚐到經脈盡斷的苦果。

而讓田單更為興奮的是,此際他全身的經脈在無人敢嚐試的“焚經燒脈”的瘋狂舉動下,因禍得福,忽然間被膨脹的真氣拓寬了好幾倍。換句話說,他的血流和真氣的運行、恢複、調養等等,不但可以比以前加速幾倍,而且當真氣發出時,也足以超越以前的十成功力的效果。

然而甜頭尚未來得及回味,異變再生,手上的錦盒再也感應不到一絲寒氣,代之而起的是有如火山爆發、烈焰岩漿四濺的灼熱氣流。

田單嘴角剛要露出的笑意卻再也笑不出來了。這一回的情況比之寒流更加糟糕,而且是糟糕透頂,因為田單再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化解的方法。

田單差點兒就叫出聲來,若非他的經脈正好在片刻之前被他改寬許多,此刻對這個氣流怕早已承受不住。田單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當時對寒氣就應該再忍受片刻,不去引發什麼“焚經燒脈”,現在他更開始聞到了自身皮膚被燙灼的焦燒味。

當然,如果他知道若非他事先消化了那股寒氣,那麼這股熱流也根本就無法滋生,那麼就不會有此想法了。

堵不如疏!麵對這洪水猛獸的熱流,田單自然再不願與之抗拒,更何況,此際他本身的功力早已全部散盡,就是想抗拒也力有未逮。

但他也並非全然被動,隻餘待宰的份,田單以他強大的意念為引,正將這股熱流分散至全部各個部位,最終熱流在他的引導下,全都彙集在丹田。

若是氣流僅止於此,那麼田單必然大叫萬幸,因為這等若是氣流代替了他原先真氣的位置,換句話說,他的真氣已然盡數回複,且與之前修煉的染有後天俗氣的先天真氣變得截然不同,這一回純是真正的先天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