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此時卻是氣血翻騰,臉上抹過一絲血紅,喉嚨一甜,差點兒就沒有張口吐出血來。他曾多次與老宗主對練,卻從未有過這番難受和挫敗的感覺,不禁對田單的可怕實力再敬了三分。
“好!”
五人終於對田單形成合圍,田單固然劍法剛猛精妙,一時間卻也要窮於應付,而出聲叫好者,卻是剛來花園不久的田逢。
在連續交換了疾勁的百多劍之後,田單卻是越打越感到痛快淋漓,越戰越勇,真氣雖不斷耗損,但總能以比常人快上數倍的速度回複過來。不過回氣終歸要比耗氣來得慢,久戰之下,還是感覺有點吃不消,而事實上他能在五人的合攻下纏鬥這麼久而寸招不失,甚至還能妙趣橫生、奇兵突出的進行凶猛的反攻,這一份無敵的驍勇英猛,已早早令田豹等人折服。
田單感覺到五人也開始呈現出疲態,感到時機已到,不禁一鼓作氣,大聲喝道:“第六式——雷霆萬鈞!”
同一時間,將軍劍掃中包括天武劍在內的五把劍。
“丁丁當當!”
除了天武劍之外,四把劍全都脫手落地。其中田光、田明更顯狼狽的顛倒在內。
所有人目瞪口呆,說不出的吃驚震駭,傻愣愣的看著氣定神閑、站立猶如蒼柏山嶽的田單。此刻眾人眼中的田單,既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風流,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震撼人心的不凡氣度。
田單卻是不知為何,腦海中一再浮現出和氏璧的樣子,也許是因為他的真氣牽引之下,與之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田單忽然靈光閃過,總感覺這個和氏璧能幫他化解一個難題,一個棘手和是迫在眉睫的難題。
田豹目光炯炯道:“雷霆萬鈞已是這般厲害,你的第七式又如何?”田七等人不禁對視苦笑,暗忖田豹不愧是個武癡,第六式已明顯招架不住,此刻卻仍不忘要嚐試宗主的第七式。
田單忽然氣集丹田,一字一字的道:“雷——霆——震——怒——”
這幾個字乃是田單用了十足真氣吐出,有如陣陣冬雷,悸神驚魂,再加上他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非凡氣度,不用招式,單就這幾個字,就已收不戰屈兵、震懾人心之效。四周的樹葉更瑟瑟搖曳,應聲飄落地上,而空氣則仿佛瞬間被田單抽幹,令人遍生寒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剛站起來的田光、田明二人聞言,不禁同田七等人再次跪拜於地,齊聲道:“宗主神威!”
田單淡然一笑,叫田七他們起來之後,田豹拜服的望著田單道:“服了,我現在是真的服了,也難怪有人謠傳,說你是受命於天的改朝換代的真命天子,你知道自己方才的氣勢有多驚人嗎?我想即令是猛虎,也要乖乖臣服在你的腳下。”
田單失笑道:“連你也這麼說我,現在我真擔心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唉,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其實這一切都是和氏璧……咦?我想到了。”
福至心靈,田單確實心中一動,他本想說這一切都是和氏璧的異能所至,至令他陷入這種君非君、臣非臣尷尬的處境,然而聯想起和氏璧和謠言來,田單卻終於想到了化解所謂的“真命天子”的謠言的辦法。一切既然因和氏璧而來,那麼就讓這一切都隨和氏璧而去吧。
田豹驚愕道:“你想到了什麼?”
田單神秘一笑,道:“我想到了謠言,這一回,我們不是去聽,而是輪到我們來製造謠言了。”
眾皆愕然。
就於此時,手下來報,說是趙國的司馬劍震借劍術切磋的名義,一連挫敗了齊國幾位著名的劍手,無人能敵,為了挽回齊國的麵子,所有人包括齊王在內,都希望田單能夠出戰。
田單好整以暇的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平淡的道:“田七,你馬上回去靜養打坐,半個時辰之後,將由你迎戰司馬劍震。”
包括田七在內,所有人再次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