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丹淡淡道:“大王隻需派個禦醫過去關心一下,自然就清楚田單這個是否是苦肉之計,皮肉傷可以偽裝,但內傷卻是騙不了人的。”
魯仲連和田七坐上馬車,匆匆忙忙朝田府趕去,王孫賈則送出宮門不遠就回去了。
田單說得沒錯,王孫賈這小子表麵上一副年幼不諳世事的樣子,其實骨子裏卻相當精明,而且對著齊王也要比別人了解許多。剛才在齊王和自己談話的時候,王孫賈私下提醒另一名侍衛,說是此舉可是向大王邀寵,於是當小傑提出來的時候,齊王心生疑竇,反叫王孫賈出來送他,結果卻正中了王孫賈的計策。
這個過程,當時魯仲連自然不清楚,而是王孫賈在臨走前才有意無意間點到的。
回到田府,魯仲連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田單的臥房走去,豈料還沒走到門前,即有人將他攔住,且是田府的田明、程俊等幾大家將也全都守護在此。
魯仲連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急促道:“這是怎麼回事?”
田明道:“宗主遇刺了,而且傷得特別嚴重,他回到田府,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的,但一走進臥房,整個人就再也支持不住,暈倒過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田七冷冷道:“是誰?”
田明道:“聽在場的人說,埋伏偷襲宗主的全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宗主退走前,曾點破他們的身份,應該是姬茗、苟道等人幹的。”
田七凝神道:“宗主既然這麼說了,自然就錯不了,宗主昏迷前交待過什麼沒有?”
程俊道:“隻叫魯先生別忙著去找田駢又或者是孟嚐君,叫你們回來之後,就等他醒過來再說。”
魯仲連聽說是田文的人下的手,差點兒沒被氣瘋,此刻氣急敗壞的他本想去找田駢質問一番,但聽程俊這麼說,自然也隻好先壓下怒火。
魯仲連道:“我和田七進去看看他,怎樣?”
田明道:“宗主說,三個時辰之後,他自然就會醒過來的,著魯先生不用擔心。他說裏麵有宗主夫人幫他清理傷口就足夠了,除了是大王派來的人,其他人都不讓進去。”
魯仲連愕然道:“大王現在怎會派人來?”
話音剛落,就看見令伯大老遠的帶了個宮廷醫師打扮的人過來,在眾人的注目中,令伯走到門前,介紹道:“這位是有‘宮廷第一妙手’之稱的汪波陽汪禦醫,大王王恩浩蕩,特派汪禦醫前來醫治,還不趕緊開門。”
眾人向汪波陽行了個禮,待令伯領著汪波陽進屋之後,不禁你眼望我眼,愕然相對,均感宗主果然料事如神。
幾個時辰過後,夜幕低垂。
田單醒來的第一眼,是看到淚痕未幹的一臉欣喜的林清婉,她看見田單終於睜開眼來,正要開口喚門外的手下知道,田單即豎起食指封在自己的嘴前,虛弱的道:“別忙著叫他們,我們兩口子趁這個機會先說說情話,扶我起來。”
林清婉低啐了一聲,接著小心翼翼的扶起田單,讓他可以以一個舒適的角度躺在床上,道:“你這個宗主就忍心讓你的手下在門外守上那麼久嗎?他們為了你,可是連晚飯都沒吃呢。”
田單嗬嗬一笑,伸出大拇指在林清婉細嫩光滑的臉蛋兒上輕輕摩了摩,憐惜的道:“我的宗主夫人為了我都流了一地的眼淚,揪心憂思,身怕自己才過我田家門一天不到,就要守活寡似的,這份深情,怎能不令我感動,哈,我得先勸我的娘子吃飯才成,要不要我來喂你?”
林清婉破涕為笑道:“哪有像你這般說話的。你等著,我叫人送晚飯過來。”
林清婉才站起身,就被田單一把拉住,接著田單誇張的一聲慘號,仿佛牽動了他的傷口。
林清婉駭著臉色全無,連忙解開田單衣裳的衣帶,檢查了田單腋下的最深的那道傷口,耳旁卻傳來田單得意的笑聲,道:“夫人是識髓知味,想不到這天尚未入夜,你就忍不住哩!哈,來,為夫幫你一把。”接著溫柔的讓林清婉的俏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