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邁的國王無力地斜靠在軟椅上,摘掉了單鏡片水晶眼鏡,露出目光暗淡的眼睛,他默不作聲地看著大王子肯布托和重臣梅蒂斯,兩人情緒激揚,一唱一合地列舉著阿倫根王子的種種劣行。
“王父,你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阿倫根和**通奸,他是在敗壞王室的威名,現在又和野蠻人私下會麵,這是叛國!”肯布托焦急地來回走動著,拳頭不停地捶在一根巨柱上。
“是**裸的叛國!偉大的國王,我們現在必須去挽救阿倫根殿下,否則....一切都不來及了。”梅蒂斯心翼翼地觀察著國王的表情,統禦上百個大城邦,使達拉斯城邦成為霍肯大6三大王國之一的霸主雖然現在年老體弱,連句話都會咳上半,梅蒂斯還是擔心他們的伎倆會被王國識破,要知道國王如今如枯樹根般的手臂曾經參加過幾十次浩大的戰役,從上百次日月無光的惡戰死裏逃生,那雙昏花的老眼曾經看透過無數的陰謀和叛逆者的心。
老國王輕輕咳了兩聲,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示意隨從將放在他膝蓋上的古籍拿走,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無比疲憊“肯布托,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阿倫根是你的同胞兄弟。”
“王父!”肯布托瞪大了眼睛,胸脯劇烈起伏,每次看到老國王偏袒阿倫根王子的時候,他總是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你還在溺愛他嗎?他現在是王國的罪人,他犯了叛逆罪!”
“好吧。”老國王長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破碎的心愛之物惋惜“普恩斯,你帶領一對紅武士去一趟舞姬閣,把阿倫根和其他人帶到這裏。”
一名威武的將軍從他身後深施一禮“遵命!”
名叫普恩斯的將軍年過五十,老國王還是一名騎兵隊長的時候他就跟隨左右,十幾年的征戰過後,他依然是老國王身邊唯一形影不離的人,他統領著達拉斯城邦另外一支攻無不克的勁旅:紅武士兵團。藍蠍騎士團和紅武士兵團都是老國王一手組建而成,現在藍蠍騎士團交給肯布托王子指揮,而紅武士兵團卻始終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紅武士兵團雖然戰鬥力遠不如藍蠍騎士,但是過兩萬人的編製和絕對忠於國王的信念使他們成為國王的近衛軍,王宮內外遍布幾十個軍營。
龐大的國王近衛軍足以平息國內的任何叛亂,就算納旗王國的鐵騎到來也無法在三日內攻陷王宮。
老國王淡淡地看著肯布托王子興匆匆地帶著普恩斯和梅蒂斯走出視線,不可預料的眩暈中,他似乎回憶起達拉斯剛建國時,他身穿雪亮的鎧甲,騎著高頭駿馬,沿著寬闊的林蔭大道穿過城門,無數子民在他麵前歡呼雀躍,用鮮花和呼喊聲表達著對國王的愛戴。身穿藍色鎧甲的藍蠍騎士和渾身被赤紅色鎧甲包裹的紅武士分別行走在他的身旁,那時的他雄心萬丈,可是現在他似乎看到一手組建的藍蠍騎士團和紅武士兵團正在朦朧的視線中廝殺,相互踐踏。
“我老了。”老國王蜷縮在軟椅上沉沉睡去,侍從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了一條厚重的毯子。
步出王宮,普恩斯將軍看到上百名如臨大敵的藍蠍騎士早已經在王宮外的長街上列隊,十幾名魔法師手裏大多攥著幾隻魔法卷軸,他皺了下眉頭對肯布托:“殿下,我的身後已經有一百名紅武士了。”
“我當然知道。”肯布托回頭看著紅盔紅甲,手持紅色雙刃劍,紅色圓形盾牌的武士們“別忘了我們要抓捕的並不是阿倫根王子,還有野蠻人西塞羅,他在巴士底殺死了兩千名藍蠍騎士!”
肯布托不再話了,揮了揮馬鞭,命令士兵快朝貴族馬車街行進,一路上梅蒂斯惶恐的心再次變得忐忑,他始終覺得老王國現了什麼,因為那句話含義頗深,老國王:“肯布托,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阿倫根是你的同胞兄弟。”
此時的舞姬閣中,西塞羅剛剛開始和阿倫根王子的談話。
“亞斯蘭特的信我已經看過了。”阿倫根王子端坐在椅子上,異常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事實上,我和亞斯蘭特並不是什麼朋友,我是一名王子,他是米昭家族的大少爺,我們是為了利益而交往,這種交往僅限於商業合作,不能否認的是我不願意失去亞斯蘭特的友誼,或者失去米昭家族,但是以我現在的身份不能,也不應該卷入巴士底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