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根粗壯的木樁,一些微帶扭曲的枝椏,覆蓋著厚厚的深綠色苔蘚木板和許多枯黃的茅草就構成了簡易的草屋。
碎銀般的月光從窗口散落而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撚著下巴上寥寥無幾的山羊胡,蒼涼的語氣似乎在感慨歲月無情,眨眼間瞬息萬變“本月是蜘蛛之月,下太平,五穀豐登,但是疑雲翻滾,殺機四伏,身為人王著將被死亡陰影籠罩。”
“蹬,蹬蹬蹬!”沉重的皮靴將西塞羅的身影拽進了草屋中,他使勁舔著嘴唇:“老頭,你是不是準備放棄哲學的研究,準備用占卜蒙人,積攢點買棺材的金幣?”
老者就是在晶之堡與西塞羅有過一麵之緣,名震霍肯大6的大智者芝諾先生,當初他一語驚醒夢中人,讓西塞羅結束了渾渾噩噩的生活,開始尋找屬於自己的地。
“這個月,西亞克年幼的儲君幾乎死於風寒,大光明王歌煌馬失前蹄,左臂折斷,就在今夜達拉斯王室生內訌,老國王與兩位王子處境堪憂,而你,令人刮目相看的西塞羅大人,剛才的王宮之行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吧。”芝諾先生表情頗為得意,抓過立在一邊的鐵頭木棍,做出要離開的樣子“我是個喜歡安靜的老頭子,可惜草屋剛建好就有外人打擾,我還是繼續雲遊生涯吧。”
西塞羅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似乎與世隔絕的芝諾竟然對整個霍肯大6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走到草屋中央,用黑魔金手杖輕輕敲了敲一根支柱,整個草屋隨即劇烈地晃動起來,房梁上的塵土瑟瑟而下。看到芝諾一副驚恐的樣子,西塞羅哈哈大笑“噢,看來智者除了緊握鵝毛筆,其他事情什麼都不會做。”
“雲遊的人不需要堅固的住所。”芝諾先生哼了一聲,轉身想走,卻現幾名幻影射手和唐威爾將窗口和門都堵住了。
“野蠻人,你要對一個長者幹什麼?”芝諾先生氣憤地舉起鐵頭木棍揮了揮,看到西塞羅滿臉的堆笑,隻好氣鼓鼓地坐在了隨時都要散架的椅子上。
西塞羅走到桌子前,拿起寫滿蠅頭字的羊皮紙掃了幾眼,看見上麵寫著:霍肯大6統一曆法,一年分為春夏秋冬四季,春之初為蠶之月,春之中為紅柳之月......
“這是什麼?每個城邦和王國都有自己的曆法,你顯然在白費功夫。”西塞羅拿起鵝毛筆在羊皮紙的空白處胡亂著寫著:冬之初為雜種之月,冬之中為狗屎之月......
芝諾先生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搶過了羊皮紙:“嗨!還給我!粗魯的野蠻人!”
“就是因為每個城邦和王國擁有不同曆法,我才要製定統一的曆法,想想吧,一個達拉斯城邦的商人趕到西亞克的時候對時間一無所知,那會有很大的麻煩。”芝諾先生心疼地看著皺巴巴的羊皮紙,西塞羅惡劣的字體就像令人惡心的蟑螂。
“這裏太簡陋了,不適合長者居住!”西塞羅用力搖晃著受力不均的支柱,枯黃的茅草暴雨般滾落,爛木樁組成的屋架出刺耳的咯吱聲,不一會就撒了架,轟然倒塌。
草屋倒塌之前,西塞羅已經跳到了外麵,芝諾先生被唐威爾抗在肩膀上,兔子一樣跳了出去,沒有受傷。
“放下我,把我放下來!”芝諾先生掙紮著跳到了地上,用木棍指著重新將他圍住的幻影武士:“我要離開這裏,野蠻人,你屬下擋住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