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德尼娜和詩妃婭促膝坐在靠背呈祥雲形的長條沙上,兩個人拉著手,神態頗為親密,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們是多年的香閨秘友,根本不會想到她們剛剛相識不過一個多時。
維德尼娜穿著翻領的拖地長裙,刻意用蓬鬆的裙子提前遮蓋住了將會漸漸隆起的腹,她看見西塞羅步入客廳連忙起身,笑著伸開了雙臂。
詩妃婭看到西塞羅臉色驟然一變,恢複了往日冷若冰霜的神態,微笑被冰封在淡漠的目光中,此時的阿倫根竟然也在微笑,意猶未盡地品嚐著兩個女人製造的快樂。
阿倫根極少露出笑容,尤其是麵對陌生人,詩妃婭平素待人更是苛刻,除了阿倫根,她沒有和任何人有過這樣親密的舉止。是維德尼娜的美麗使他們折服,還是她生具有使人親近的氣質?西塞羅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但此時他是驕傲的,為了自己的愛人而驕傲,在達拉斯城邦聯盟或者整個霍肯大6沒有人能夠輕易讓他們同時展露友好的微笑。
“噢,親愛的。”西塞羅盡量做出歡喜的樣子,隱藏在內心的擔憂卻讓他的表情非常詭異,人們通常把這種表情叫做哭笑不得。
“你瘦了,親愛的。”維德尼娜微閉著眼睛接受西塞羅的吻臉禮,她輕輕拍著他的胸甲:“你應該多吃點。”
阿倫根的微笑也逐漸散去,這就是野蠻人和人類美人享受到不同待遇,即便取得輝煌的戰績,西塞羅從人類那裏能夠獲得的隻有驚恐和鄙夷。
“我應該感謝你的妻子,我都沒有辦法讓詩妃婭這麼開心。”阿倫根委婉地表達著謝意,揮手讓仆人給西塞羅送去白咖啡“你和李威斯將軍去了舞姬坊?捉到那些該死的元素了嗎?”
“很抱歉。”西塞羅撇嘴:“我們遲到了,元素們現了殺死了跟蹤他們的密探,在我們到達之前就離開了。”
阿倫根眉頭緊皺“我以為今會是個晴朗的氣。”
“尊貴的殿下。”西塞羅接著:“事情沒有那麼糟糕,現在我們已經查清是陶德的義子率領十幾個元素搶走了肯布托,再給我們點時間,我有把握捉到他,陶德一定願意用他交換肯布托。”
“但願如此。”阿倫根想了想:“陶德的義子?哪個名叫歐楠的家夥?”
“就是他。”
“真搞不懂,為什麼陶德會重用出身卑鄙的人。”阿倫根不屑地。
雖然同樣高傲,身居高位,阿倫根和陶德卻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陶德任人唯賢,從不在乎屬下的出身,阿倫根選拔軍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貴族身世,他的心腹大多是貴族豪門的公子哥,如果不是確實沒有可以任用的統帥,他絕對不放心將藍蠍騎士團交給奴隸出身的李威斯。
即便是現在,他也對李威斯持有戒心。
在巴士底簽訂停戰和約時阿倫根曾見過歐楠一麵,並且當場譏諷了歐楠的出身,也許這就是陶德為什麼要派歐楠前往達拉斯的原因,他要用這種方式羞辱阿倫根,憤怒經常是導致指揮失誤的原因之一。
“舞姬坊?”兩人沉默了一會,維德尼娜開口了,她盯著西塞羅:“那有很多美人吧?”
“美人?噢,不,不!”神情自若的西塞羅忽然局促起來,不停撮著手:“我和李威斯大人一起去的,他可以作證,我們包圍那裏,之後衝進去.....我誓,除了找那些元素我什麼也沒有做。”
“也許可以和那些美人聊幾句,或者偷看她們洗澡。”維德尼娜似乎在生氣,又似乎在嘲諷西塞羅。
“親愛的。”西塞羅幾乎快要哭了,他想起維德尼娜送給自己的荊棘坐墊,冷汗迸流“你可以去問李威斯大人,他可以給我作證。”
著西塞羅站起身扯著嗓子大喊“李威斯大人!李威斯!該死,這個雜種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