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雲並沒有吹牛,他自幼習武打下了武學的功底,後來給肖萬方當秘書,出於對首長安全的考慮,特地去少林寺羅漢堂係統學習了三個月的少林功夫,這點武術套路應付一些突發情況基本沒有問題。之所以那時候不遠千裏去少林寺學習,看中的還是少林寺的這塊牌子,報出師門就可以唬住一部分人。中國的事情往往如此,不管你是否有真才實學,假如說自己畢業於清華北大,不明內情的人首先就會敬你三分,不過,畢業於清華北大的人,濫竽充數的畢竟是少數,同樣,能在少林寺羅漢堂學成歸來的自然也不是魚目混珠之輩。
周曉曉可不管這些,反而開起了陸青雲的玩笑:“少林寺?這麼說你當過和尚,和尚都有戒疤,你的在哪裏,讓我看看。”
“我是俗家弟子,帶發修行,不用燒戒疤的。”
“你吹牛吧!”
“沒有,我從不說謊。”
周曉曉跳起來試圖摸一摸陸青雲的戒疤,可是兩人的身高相差一大截,陸青雲稍許仰了仰頭就躲過了周曉曉的“進攻”,周曉曉見占不到便宜,隻能說:“好吧,暫且相信你一次。”
“你在這裏等我吧,我去房間換身衣服,立刻回來”說完,周曉曉一路小跑進了電梯。
陸青雲看著電梯一路上行,最終停在了28層,陸青雲知道29層是總統套,那麼28層是什麼?覺得細想也沒有必要,便轉身望著窗外,夜幕下的北京城燈紅酒綠,亮馬河吹來的陣陣秋風吹散了陸青雲頭發,也吹亂了他的思緒,不知怎麼想到了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也就是兩支煙的時間,一個女孩從身後拍了一下陸青雲的肩膀,陸青雲回頭竟然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周曉曉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褪下了晚禮服,穿上牛仔褲,t恤衫,高跟鞋也換成了運動鞋,清清爽爽的一個學生妹打扮,看到周曉曉這樣,陸青雲有些吃驚,感覺兩個人的距離此時此刻無比接近,反倒是自己的這身西裝不倫不類。
宴會廳裏的周曉曉和現在眼前的周曉曉是兩種不同風格的美,一種正如肖萬方所說的是廟堂之美,而現在卻是一盤精致無比的農家小菜。
兩人並排並的走出了昆侖飯店的大堂,亮馬河吹來的河風夾雜著水草的腥味,周曉曉本能的掩住了鼻子。陸青雲想這味道雖然比不上宴會廳裏的脂粉香味,卻如此的真實可親,忍不住不口呼吸起來。
“快走,傻瓜,你鼻子失靈了啊!”周曉曉催促著說。
一輛奔馳車駛上了大廳的迎賓道,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一位摩登女郎的牽手下走出了奔馳車,女郎明顯比中年男人高出半個頭,配合默契的和男人親吻了一下,男人“嗯哼”一聲,一口濃痰飛旋著落在了旁邊的花壇上,又撅起自己那肮髒不堪的嘴,女郎明顯有些猶豫,但隻遲疑了零點幾秒,便將自己的嘴和那男人的嘴又緊緊的吸在了一起。
“你以後會不會變成在這樣?”陸青雲本想這麼問問周曉曉,看見周曉曉掩鼻而逃,完全不經世事的樣子,轉念把這個問題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