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防總昨天晚上就發布了防汛二級預警,比之前的三級預警提升了一個級別,而且預報上說清江第二次洪峰正在形成,最快後天將到達清江湘州段。雖然防汛級別提升了,但是江東的天卻豔陽高照,好似處在台風中心的“台風眼”。
陸青雲心情也很好,一路上呼吸的都是大雨過後新鮮的空氣,還有各種不知名小鳥歡快的啼叫,汽車開了大半個小時就到了紅旗鎮。紅旗鎮還是文革時期的叫法,因為紅旗鎮的大部分土地都是文革時期圍墾清江得到的,並沒有特別深厚的文化底蘊,所以紅旗鎮的名字一直延續到了今天。由於紅旗鎮的居民大半都是原先江東縣比較貧困的農民,在當時江東“人多地少”的背景下來到圍墾討生活,所以這些人都十分的吃苦耐勞,正是得益於這份吃苦耐勞,這些被蔑稱為“沙地人”的農民,竟然在改革開放的經濟大潮中占領了製高點,經過多年的發展,紅旗鎮的經濟規模已經占到了湘州的六分之一,實實在在是江東改革開放的一麵紅旗,去年全鎮GDP僅次於高浦鎮,與縣城所在地城關鎮一起,號稱江東“三大重鎮”,三個鎮的實力加起來占了江東縣的半壁江山。
下了車,陸青雲抬手看了看手表,正好是早上六點,在路邊的小吃攤,陸青雲問老板娘有沒有“豆汁”,老板娘一楞,問道:“小夥子,你說的是豆漿吧。”
陸青雲這才想起來,北方才有“豆汁”,南方有的是“豆漿”,前者是綠豆做的,而後者用的卻是黃豆,還是沒有改過來啊,還以為自己在北京。
陸青雲看見旁邊木桶裏正在冒著熱氣的豆腐,說道:“還是來一碗豆腐腦吧。”老板娘用鎏金的銅勺嫻熟的刮了一碗,很麻利的撒上油條沫、蝦皮、蔥花,最後舀上一勺特質的鮮鹵,熱氣騰騰的端了上來,豆腐腦隨著老板娘走路的姿勢在碗裏一搖一晃,好似一位皮膚雪白的美女搖曳生姿。
陸青雲一夜失眠,現在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又要了一客小籠,狼吞虎咽的吃了一起。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光靠自己走來走去肯定不能充分的了解情況,於是撥通了城建副縣長楊剛的電話。
“楊縣長,我是陸青雲啊,你在哪裏,能來紅旗鎮嗎?”
“陸書記?”接到陸青雲的電話楊剛有些吃驚,雖然縣委和縣政府在一個大院內辦公,但是縣委有自己的一套係統,縣政府的各位副縣長和周鴻漸聯係的比較多,陸青雲來江東的時間不長,彼此之間頂多是認識而已。況且根據現在江東的情況,縣政府的許多事情周鴻漸直接就拍了板,並不會特別來征求陸青雲的意見,所以楊剛和另外幾位副縣長在工作上和陸青雲並沒有交集,所以對他還不十分了解。
楊剛回過神來說:“陸書記,是你嗎,我是楊剛,領導有什麼指示。”
陸青雲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在紅旗鎮,你趕快過來吧,我有些事情要請教你。”
“什麼,陸書記在紅旗鎮,我也在紅旗鎮啊,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別帶太多的人,就你一個人過來吧。”陸青雲打完電話,看見老板娘詫異的看著自己,老板娘可能把自己當神經病了,縣委書記怎麼會在這麼個小吃攤吃早飯,陸青雲匆匆付了錢逃離了小吃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