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夜，他找到黃博。
黃博是個帥才，帶兵打仗頗有幾分當年郭子儀的感覺。郭南要走，心底不放心的人，就是黃博。
忠誠與否，關係著黃博的命運。
但何為忠誠，如何考驗，黃博沒有預測，他跟在郭南身後，來到汾陽城城樓上。
郭南仰頭看著夜空，良久才道：“黃博，我給你的封賜，比其餘主將，高了很多。你是大公爵位，他們僅僅是侯爵。我問你，你可滿足？”
黃博雙膝跪地，沉聲道：“末將無比感激殿下的栽培，大公爵位，位極人臣，末將滿足之餘，更多惶恐，生怕做錯什麼，辜負您的信任。”
“行軍打仗，保衛國家，總會有贏有輸，這個世上沒有常勝將軍，哪怕是修煉到巔峰境界，上麵也會有更強的人。”郭南感歎道。
“殿下，末將對郭家對誅五國，忠心可鑒，但末將無法讓您徹底信任，人心總多疑，無人可免。”黃博猶豫一陣，麵露苦澀說道。
郭南回頭看著黃博，雙眸閃著精光，道：“黃博，我爺爺年邁，此行我要離開很久，但若是讓我聽到任何你反叛的消息，無論身在何處，我都會趕回來，取你首級。再過幾年，百萬大軍中殺人，我能輕鬆做到。武者修煉到後期，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你所見識到的武者，最強的，也不過是我現在的丹元境罷了。而真正的武者世界，丹元境僅僅是基本的起步階段。”
黃博眼中出現震撼之色，微微點頭，無法接上郭南的話。
“你的天賦不錯，好好修煉，到了丹元境，在東荒範圍，便算是高手了。好好保護我爺爺，他老人家辛苦一輩子，該享福了。”
“末將遵命。”黃博重重點頭。
“我想讓你卸掉大將軍之位，轉為當誅五國宰相，你意下如何？”郭南看著黃博，盯著黃博的眼睛，手掌悄然之間握到劍柄上。
一旦黃博眼中出現半絲不滿之色，手起劍落，斬下人頭，郭南絕不會手軟。
黃博眼神清澈堅毅，磕頭道：“微臣領命！當宰相治國，當大將軍護國，都是效忠，沒有什麼區別。微臣已有大公爵位，這輩子權勢到頂，再沒有任何貪念。”
從眼神中，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心。
郭南看到的是，一片赤誠。
黃博是郭乾提拔起來的人，能逃過一死，並且被委以重任，他對郭家，的確是忠心耿耿，沒有其餘念頭。
“好，吃下這粒丹藥。”郭南遞給黃博一粒黑色丹藥，黃博沒有絲毫猶豫，拍入口中咽下肚。
“這粒丹藥，是毒藥，沒有解藥的話，十年後便會死。但要是你忠心，解藥到時候我會給你。”
“微臣等殿下的解藥。”黃博麵色不改，沉聲說道。
……
汾陽城外，郭子儀和一眾軍中大將，送別郭南。
盡管郭南對那些主將們非常嚴格，但所有主將眼中隱含熱淚，舍不得郭南離開。
“南兒，天成帝國強者眾多，不同於我們這些小地方，到了那邊，一切小心，不要胡亂得罪人，也不用畏懼任何人，你的本事，爺爺放心。”郭子儀朗聲笑著說道，將不舍情緒掩蓋住。
寒冬淩冽，冷風呼呼刮著，但所有人的心和血，都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