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後對朱厚熜深夜不告而來並不奇怪,
方皇後此刻已經脫去了中午覲見時的鳳冠霞帔,換上了一襲織金鳳花紋的荷葉色紗質長裙,由於怯於夜寒,肩頭還披著一件紅綃滾邊的雲字披肩,卸去鳳冠的一頭長發盤成極有韻致的發鬏,斜插了一支豌豆一般大,中間夾成葫蘆形的頭飾。俗話說“燈下看美人,愈增三分顏色”,方皇後本就是國色天香,如今這身裝束既顯端莊又顯嫵媚,朱厚熜盡管心中有事,上午的餘怒也還未消,但立時又想起了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宮畫。
為了在內侍宮女麵前保持作為皇帝的威嚴,更為了在這個野蠻老婆麵前保持自己男子漢大丈夫的麵子,朱厚熜趕緊用起了“轉移注意力大法”:在我原來的那個時代正流行複古之風,我那野蠻老婆就喜歡往頭上搗製這種希奇古怪的東西,好象也有這麼個物件,叫什麼“鬧蛾”,說是明嘉靖年間自皇宮興起的飾物,又叫什麼“草蝴蝶”,我那野蠻老婆那支是金製的,花了我一千多塊大洋,不過看這個野蠻老婆戴的好象是用真草蟲製成的,不知道今時明朝能值多少錢,是真金的貴還是真草蟲的貴呢?
看著又一次盯著自己目不轉睛的皇上,方皇後心裏喜滋滋的,又叫了一聲:“臣妾給皇上請安了。”話雖和上午差不多,語氣卻帶了說不盡的嫵媚。
有求於人,必然要禮賢下士,朱厚熜趕緊把方皇後攙扶了起來,由於想起了那個時空的野蠻老婆,不禁也對這個時空的野蠻老婆用上了習慣性的動作: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攬上了方皇後的肩頭:“快快起來,你我夫妻就不必講究這些俗禮了。”
方皇後更加歡喜,卻念及自己後宮之主的身份,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快些放手,省得那些奴婢看了不雅相……”
這等嬌媚神態全然沒有了上午的囂張跋扈,令朱厚熜更加心神動蕩,忍不住在方皇後的臉上親了一口,調笑著說:“夫妻本在五倫之中,親熱也在情理之中,怎還怕別人取笑?” 說著,他的手滑到了方皇後的腰際,在那柔軟的腰身之處捏了一把。
方皇後差點樂得暈了過去,她自十六歲進宮,如今已在皇上身邊待了十幾年,也隻是在當初曾得過這般寵愛,這些年由於年老色衰,皇上身邊又多了許多年輕貌美的女子,何曾再有這般溫存撫慰?不禁眼中流出了珠淚。
朱厚熜更加感動了,忙輕輕擦去了她滾落腮邊的淚水,說:“好端端的,你哭作甚?可是不喜朕這個樣子麼?”
“不,不,不……”這些年見多了皇上客氣之中流露出的冷漠,如今這樣的軟語溫存更讓方皇後受不了,叫了一聲:“皇上……”便將頭埋在了皇上的肩膀上,抽泣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著帝後伉儷情深的樣子,知趣的陳洪和黃錦對視一眼,悄然招手將內侍宮女都趕了出去,最後出門的他們還順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裏已無閑雜人等,朱厚熜便放肆地攬著了方皇後的腰,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在她後背上玉臀上摸摸索索。方皇後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兩片紅雲飛上她白皙的臉頰,象十五年前第一次被皇帝臨幸時那樣害羞地低下了頭。
朱厚熜托起了方皇後的下巴,用熱辣辣的眼光不加掩飾地欣賞懷中這個母儀天下的女人動情之後的嬌態。被看的很不好意思的方皇後剛張開嘴想說什麼,朱厚熜不失時機地將嘴唇壓在了她仰起的雙唇上。
深深地吻著方皇後,直到她喘息越來越急促,呼吸也有些不暢了,朱厚熜才鬆開她,看著麵色潮紅的方皇後急促起伏的胸膛,他一把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抱著走到了幾步之外那張雕龍刻鳳的大床上,又一次緊緊的摟住了她。
是時候了!
被皇上從未有過的調情手法弄得神魂顛倒意亂情迷的方皇後等到下體一涼才回過神來,嬌羞地打開了朱厚熜的手:“都老夫老妻了,怎地還這般急色?你且躺著,讓臣妾自己來……”
很不好意思地躺在床上,朱厚熜感慨地想,還是當皇帝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