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主動解釋說:“人們都說:天子一怒,流血千裏。但我自問雖不是菩薩心腸,卻也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暴戾之君。臣子們隻要不違背天理國法,不鬧得民怨沸反,能包容的,我都盡量包容。每年秋天處決人犯,刑部報來擬定處決的名單,那些作奸犯科的人隻要有一點可憐可憫之處,我也不忍心將他們處死,改為流放海外,隻要痛改前非、安分守己,就準許他們十年之後回來,與家人團聚。上蒼有好生之德,人頭可不是韭菜,割掉了不可能再長出來。還有,我這次冒著生命危險到你們草原來做客,也是不忍心我們漢人和你們蒙古人之間再起刀兵戰火,你哥哥不理解我的這一番苦心,屢次頂撞我,當著各部汗王和我的那些臣子們的麵讓我下不來台,我都忍了……”
玉蘇突然打斷了朱厚熜的話,急切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說不會計較我哥哥的罪責,也不會懲罰他?”
朱厚熜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會!即便你不嫁給我,我也不會。漢蒙兩族相互攻殺征伐了幾百年,兩族之間的隔閡、裂痕甚至血仇太深太深了。就在五年前還爆發了那麼大的一場戰事,上百萬百姓流離失所,幾十萬將士為國捐軀,我大明幾乎有亡國之禍。因此,我根本就不敢奢望這次到草原做客,就能化解兩族之間的仇恨;也根本就不敢奢望兩族民眾都能忘記以前的仇恨,從此和睦相處、親如一家。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給你哥哥這樣的人充裕的時間,用我的誠意去感化他們,希望他們能甩掉曆史的包袱,盡快轉變過來。隻要他們不與我大明為敵,不做出什麼破壞兩族和平大業的舉動,我是不會計較他們一時的無禮的。其實,我之所以要娶你,一是真心喜歡上了你;二來也是為了感化你哥哥,與他結成姻親,或許他就不會走向極端了……”
說到這裏,他遺憾地說:“可惜啊!你哥哥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勇敢、剛強、會帶兵、能打仗,可以說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連我一直看重的俞大猷、戚繼光兩位將軍都對他讚不絕口。可是他太固執,被兩族之間往日的仇恨蒙蔽了雙眼,甚至還想著要恢複成吉思汗的榮光,把兩族民眾拖入戰爭的深淵。否則的話,我可以按我們大明的規矩,封他一個爵位,甚至可以讓他掌兵,為漢蒙兩族守護家園、開疆拓土,難道這不比兩族之間爭鬥不休更強逾百倍?”
玉蘇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說:“天很晚了,我伺候皇上就寢……”
盡管玉蘇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少女的嬌羞也盡含其中,但朱厚熜還是從那聲“皇上”的稱呼中聽出來,玉蘇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的輕鬆和隨便,心中不禁連連歎息,想要找一個不敬畏自己是皇上,能和自己平等相待、正常相處的女孩,怎麼這麼難啊!
不過,羅馬城並非一日之功,既然玉蘇已經嫁給了自己,以後有的是時間來勸慰、開導她,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當然不能辜負了如此良辰美景。
雖然滿心願意,但是朱厚熜還是不好意思猴急地立刻就拉著美人同赴巫山雲雨,咽了一口唾沫,說:“你……你不吃點東西?”
玉蘇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說完之後,就從榻上起身,要幫他脫衣服。
朱厚熜心中感慨萬千:果然是豪爽開朗的草原姑娘,一旦真心願意就如此主動大方啊!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熊熊燃燒的**,猛地一把摟住了玉蘇。
玉蘇一震,渾身變得僵硬無比,抬起雙眼,正迎上了朱厚熜那愛意濃濃、欲有所求的灼熱目光,就象是被突然抽去了全身力氣一樣,身子癱軟了下來,喃喃地說:“我以清白之軀侍奉皇上,請皇上善待我的哥哥和翁吉亦惕部……”
此刻的朱厚熜已被**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出玉蘇的話語之中帶著無盡的幽怨之意,忙不迭聲地說:“一定!一定!”
一邊說著,他的一隻魔手已經伸進了玉蘇的蒙古袍中,握住了少女胸前那隻飽滿結實的蓮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