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明學姐,你別激動,慕容學長真的撞壞腦子了。”蔡小彩立刻手疾眼快的攔阻了陳悅明,要知道陳悅明以前可是跆拳道社團的社長,被她一腳踹過去,她就得換門了,所以,攔下陳悅明後,趕緊哄小孩的輕柔語氣,對門裏的人說:“小樂樂,別怕,這是誤會,我已經跟她解釋清楚了,你快出來吧。”
“我怕。”裏麵的人依然弱弱的說。
“別怕,出來吧,我會保護你。”蔡小彩鼓勵的安撫他。
好一會,門才緩緩的開了一條縫,這一次,陳悅明已經氣歪了,也不是衝過去了,雙手抱胸的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個男人玩什麼把戲。
“妻子!”見陳悅明沒有動,小白兔一樣躲在門後的慕容治,緊張的叫喚了一聲,就風一樣從門邊閃了出來,然後又風一樣躲到蔡小彩身後,縮著脖子,拉著蔡小彩的衣袖,不安的看向陳悅明,“這是什麼人?她好凶啊!妻子,我們把她趕出去吧。”
這是怎麼回事?這人真的是慕容治嗎?
陳悅明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濕漉漉襯衫長褲、怕生般躲在蔡小彩身後的男人,她的眼珠都快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了。
那俊秀的麵容、精致的五官,無一不和她記憶中的慕容治重合,但是,那忐忑的表情、驚慌的目光,卻是如此的陌生。
“慕容治,別玩了,你再不回去,天恒集團就真的落入慕容修的手裏了。”陳悅明幾個深深呼吸後,壓下心中的震撼,平和的說。
慕容治卻怪異的看著她,一邊悄聲的問蔡小彩,說“妻子,這個阿姨在跟誰說話?誰是慕容治?”
他被車撞壞了腦袋,成了白癡,而天恒集團,不需要白癡——這是陳悅明追問董事會時,慕容修給出的回答。
未婚夫?不,我不需要一個白癡的未婚夫。——這是陳悅明追問王麗婉時,她給出的答案。
三天前,有新聞爆出慕容治車禍入院的事,不過,這個新聞也快就被壓下,沒有了後續跟蹤報道。
隻是受傷而已,隻要不死,慕容治就會回來的,陳悅明如此堅信著,但是,她等來的接手CEO職位的慕容修。
慕容治真的在車禍中被撞壞腦袋,變成白癡了?
就連剛才蔡小彩再三重複,她也拒絕相信,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長著成年人臉孔,卻流露出孩子神情的男人,她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真相。
“你叫什麼名字?”陳悅明不知自己是如何問出這個問題的,隻覺一心的苦澀,滿嘴的沙礫,短短的一句問話,她耗盡全身力氣的。
“楚平樂。”慕容治卻答的輕快而堅定,並且帶著孩子特有的稚嫩語調,“我媽媽姓楚,她希望我能夠平安快樂,所以,我叫做楚平樂。”
“悅明,不要再叫我楚平樂。”那是多少年前的事,陳悅明已經記不清,隻記得青春叛逆期來得比別人更加瘋狂的慕容治,在一次群毆中獲勝後,額角流淌著鮮血,冷冷的交待她,“我現在是慕容治,慕容家的三兒子。”
那時,一起站在仇恨慕容家陣營的陳悅明,聽到他的話,懵了,但,緊接著,她就看到慕容治笑了,彎彎勾起的嘴角,勾出最冷酷無情的弧度,說:“待我鏟平慕容家,我再做回楚平樂。”
那隻是年少輕狂的豪言,但,被盅惑了的陳悅明從來不懷疑他們的目標能否達成。
總一天,他們能夠將慕容家族狠狠的打倒,然後,慕容治就能做回楚平樂。
可是,天意弄人,誰能想到楚平樂現在就回來了,卻不是以勝利者的姿態,而是以孩童幼稚的模樣……
陳悅明看著眼前熟識又陌生的慕容治,不禁眼前發黑,搖搖欲墜。
“悅明學姐!”在昏倒前,她聽到學妹焦急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