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偷獵者,一共五人,包括站在公路中央大喊停車者和吉普車下修理者,在我幾乎無所不察的神識中,他們至少擁有三把長槍,三把短槍,匕首四個……
而且,每個人身上煞氣森森,明顯都是手上沾過血腥,有過人命的角色。
近些年,三江源地區,還有可可西裏無人區,這樣的偷獵者數不勝數,一波接一波和人民公安玩遊擊戰,宛如莊稼地裏的倉鼠怎麼也消滅不幹淨。
我不知道小平頭司機的實力如何,隻知道,此時車上的尕蛋和小茶都是再也普通不過的學生,相對那些偷獵者來說,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稍有變故,事兒……是出不了,可我修道者的身份肯定會曝光引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不管接下來如何!他們是求助,還是什麼……
先下手為強!
我手中的硬幣,灌輸了尖銳的金氣在神識的控製下無影無蹤,飛出車廂,帶著彎兒殺了過去,不給他們任何蹦躂的機會和時刻。
要做,就幹幹脆脆!在危機沒有開始前統統扼殺掉!
“大家坐穩了!”
小平頭司機也是個狠人,他聽我說衝過去,隻是微微一猶豫,瞬即踩油門加速……
估計,連他也不敢保證那些人隻是簡單的求助,且不說那些偷獵者是不是在逃避公安的追捕,僅僅小茶如此靚麗的摸樣說不定也會引得他們的狼性大發,諸如此類的事草原戈壁內每年都有發生,所以,偷獵者不僅僅是公安的目標,也是很多牧民深惡痛絕的敵人。
“……”
清晰可見地,前麵百米處路中央的叫喊者長大了嘴巴,手握上獵槍,準備對準麵包車,可就在這一刹那,他的動作,定格凝固。
包括他所有的同夥,都被一分硬幣從眉心間穿透腦袋!
“他們怎麼……?”
麵包車安然無恙一陣狂風似地衝過偷獵者中間,小茶有些不解地回身從後窗看去,那些偷獵者,身軀微微擺動,就好像喝醉了酒無法站穩似的……
“嚇了我一跳!”
中排座位上的尕蛋拍著胸口,滿臉的汗,土生土長的三江源少年對偷獵者的凶狠,耳目渲染之下都是心有所悸。
“……”
小平頭司機神色間也是有些疑惑不解的樣子,卻不多說什麼。
而我,第一次使用神通殺人,心中雖保持著平靜如常,識海中別有一番情景,悄悄飛回的硬幣,不帶血,卻帶回了一股股陰冷之極的陰煞,帶有那些偷獵者生命烙印和靈魂氣息的煞氣。
內心深處的,一股股不舒感湧出…
硬幣一回到我手,這些煞氣認定了凶手似的,全都朝我身上繚繞過來,無聲無息,順著感知憑空出現在識海中。
血,煞氣進入識海,化為一滴滴猩紅的血珠子,它在侵蝕蒙蔽幹擾我的神識…
這是怎麼回事?
該死!
以前看曆史傳記,都言其中某個戰將如何殺人如麻,殺機一起雙眼成血瞳,懾人心魂進入血海幻境。目是神之門,所謂殺氣…難道都是因此而來。
秦爺爺的那些修道雜書中,也有記載,修道者忌殺,否則心境掉落修為大損道行下跌,難道…也是這個原因?而且,我感覺到冥冥虛空之中,有幾道無形的枷鎖,連帶之前化為識海血滴的煞氣一起加持到我身上…
陰煞所化是吧!
心中一狠,心鏡一變,我識海內觀兩年前七月十五三廟村那個夜晚,驚雷連綿的夜晚。
轟隆!
心底一聲巨響,識海刹那間隨心而變,憑空衍生出無數驚雷…
轟轟轟!
無一例外,那五滴血珠子,在神識虛雷的轟擊下,消失……連帶我身上那股無形的枷鎖,也消失了大半…
也許是心神內變,引起神色微變,耳中,突然傳進小茶關切地問聲:“小龍,你怎麼了?看上去臉色有些白,是不是暈車!”
暈車?
我睜開眼,對她微微一笑,說聲:“沒事兒!”
那五枚硬幣,則被悄悄丟出了窗外…
如此一來,冥冥之中殘留在身上的無形枷鎖,消失的更加徹底,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頑強地融入我的氣場波動中,任憑我怎麼努力,也無法消除…心鏡深處,也自然而然留下一點點的陰影。
“真沒事兒?那別悶著了,說說話,我們很快就要抵達倒淌河,日月山。……,倒淌河旁有文成公主廟,日月山…翻過了日月山,又是一重天,我們將從青藏高原,正式進入黃土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