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終究還是沒撤去迷陣與我見麵,她說了一句知道豁峈山發生的一切後,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回了小屋,不給我繼續發問的機會。
於是。
我隻能留下了手中的盒子放在廟外鬆林的邊緣,下山。
她知道豁峈山發生的一切…
阿婆這句話,簡直就如一個小炸彈在我心海爆炸,掀起的波濤洶湧,一次次衝擊我的心神。
黃泉地戶。
第一時間,我想到的是這宏大而神秘的存在,阿婆人在三廟村,龍耆豁峈山離此地八百多裏,我清晰地記得,當初所有的修士都被黃泉地戶吞噬,周圍也沒有別的修士窺視…
三廟村下麵地氣磅礴如海,也有黃泉地戶的存在。
隻有黃泉地戶,能將那邊發生的一切,和此地的阿婆,聯係起來,可阿婆是如何通過黃泉地戶知道那邊發生的一切呢?
難道說三廟村不僅僅鎮壓地氣,還有著守護下麵的黃泉地戶?
阿婆是一位守護者?
豁峈山發生的一切真被阿婆所知,那龍耆南山山腹深洞中,我的玄黃道竅與黃泉地戶相抗,吞噬射日神弓的事情,她老人是不是也知道呢?
下山時,心中的疑雲,越來越濃。
走過村莊回家時,心中的疑雲,一掃而空,今日是大年三十,過年的日子,我不想帶著滿腦袋的疑問影響心情,影響過年的氛圍。
事來應事,事去不留,有些事,隻能順其自然!
劈裏啪啦!
村子裏,一些小娃娃已經穿起了新衣服,三五成群湊一起點起一串串的鞭炮,也有膽大的用手掐著二踢腳炮仗衝天放,虛空中滿是過年的味道…
這些娃娃真幸福,我還記得自己當初光屁股大過年的時候,在歸德城煤礦大院,每次過年隻擁有一串五百響的炮,放完後隻能去扒拉別人放過的看有沒有還能玩的…
現在,三廟村的小孩們,都不屑去找零散的炮仗子。
回到家,父親已經準備好了上祖墳的長冥錢、黃刀紙和祭品等等,等母親煮好了餃子,我倆帶著柴火煙酒,出了村。
三廟村人家的祖墳,都在村外山下,沒有一戶人家的祖墳是高出三廟村的,而且是集中在一起,聽說是高人點的風水,幾百年的老墳。
村裏人家的祖上,是大明時期的放邊軍戶流落至此的,幾百年下來,每家每戶的祖墳,都能排列幾十米長。
在爺爺奶奶的墳前,我們遇到了叔叔一家。
叔叔比父親小很多,四十多一點的年紀,三年饑荒時期,父親上山找吃的養家,叔叔還在奶奶的懷裏,可想而知,兩人的歲數差距。
和叔叔一起的,是我的兩個堂弟,陳景良,陳景照,都在上小學,兩個臉蛋紅紅的,身穿新衣服,十分可愛。
我們一家還在歸德煤礦的時候,每次回老家,叔叔和嬸嬸,都親熱的不得了,可父親下崗後,嬸嬸卻立馬換了臉色,高壓叔叔與我家幾乎斷交…
今年我家承包了鏡湖,養魚賺了錢,勢利眼的嬸嬸,又讓叔叔和我家開始走動,也經常讓兩個七八歲的堂弟,去我家玩。
尤其是知道我未來的丈人是個大款後,這情況,更活躍。
這次回來,母親也偶爾提到過嬸嬸和她透露想讓叔叔給我父親幫忙的事,而且,我父親也同意了。
當年,為了餘叔的事,父親毅然將留廠的名額留給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