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怡見我騰雲駕霧飛翔而來時，雖麵露震驚之色不顯殺機，可就在我張口噴出先天太白金氣組成天機劍氣時，她的內心深處卻殺機湧現，同時閃爍過一縷貪婪之意。
這兩種複雜的念頭，僅僅一閃即逝，似乎是被她聲聲壓了下去。
她想殺我？
是從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還是臨時起意？
很明顯，我的先天境界，對這位沉浸在劍道修行中的女長老來說，還不如太白金氣和天機劍術的誘惑吸引來的強大。
也許，就因為她是劍修！
“果然，此地的天機劍術，也被小友所得！”怪叫一聲，白靜怡雙眼閃爍著精光，身後銀發如夢如幻，飛舞，伸手一捏劍指，遙控一揮，脫離她頭頂的三根銀發，悄無聲息，直接朝我紮了過來。
聽她的語氣，豁峈山之前上空存在數百年的天機劍氣，她也心知肚明，十有八九，玄門五宗的修士，說不定都知道，隻是無能收取而已。
“來的好！”
我冷笑一聲，先天神識同時鋪天蓋地延伸開來，搜索周圍大地，就連地上的一個螞蟻，任何一個異常的動靜都不放過，查看是否還有青海派的人潛伏。
隻有懸崖邊上的藍青絲，沒有別的人…？
“天機如夢！”
電光火石間，我也有模有樣地捏起劍指，遙控麵前的天機劍氣在虛空微微一顫，組成劍身的九九八十一個天機劍符交錯變換，頓時引發周圍虛空元氣，形成一層層迷離的幻霧。
幻霧中，天機劍符催動元氣波動，扭曲了空間。
白靜怡說錯了，這天機劍氣，我不是從之前豁峈山上空淬煉了六百多年的天機劍氣中悟得的，而是通過劉老書記轉贈的《天機劍術》秘籍後閑暇時所習的一點皮毛。
心意，劍意，天意，天機…
這是一門以劍意，模擬天意，探索天機的怪異劍術，也是在這末法時代最後可能偷取天機，以劍證道，通達的先天的劍修法門之一。
天機如夢。
不如說是天意如夢，此劍神意一爆發，我麵前的虛空，重重幻境誕生，元氣波動，扭曲虛空，白靜怡的三根銀發一頭紮進劍霧中，瞬即變成了沒頭的蒼蠅般，在三尺方圓虛空亂飛…
“……”
百分之一刹那間，我察覺到白靜怡的神色微微一愕。
“疾！”
下一瞬，她眼中萬千細微的劍符運轉更加劇烈，頭頂之上，更多的銀絲，脫離飛出，在天空中劃出一條條玄奧的曲線，從四麵八方，朝我飛來。
飛到半空，一半凝縮為一根銀針，上麵蘊含著凝練到極點的陽煞，一半卻沒入虛空般化為透明…
“天機如鏡！”
我嘴角一彎，心神控製著天機劍符再次分散組合，三尺白間圍繞周身一劃，牽引四麵八方的元氣劃出一道水波般的神韻存在。
一下子，我的周身多了一個水晶球般，將虛空中白靜怡射出的銀針，全都照射而出，一根都不落。
不僅如此，我之心鏡中，那隱去的銀絲，也暴露無遺，甚至連其中白靜怡依附的心神精元，也映射而出。
心鏡，在道經中記載，本就是先天修士獨有的神通，這恰恰也是後天與先天之間的實力懸浮，一個在地，一個在天的區別。
這會兒，我卻感受不到白靜怡的殺機。
反而，通過那一絲絲銀針上依附的神識之力，我感知到她的心境變的十分清冷，宛如隻有劍在心中，其他一切情緒，都不存在般。
“小友隻守不攻，難道看不起老身？”
冷哼一聲，劍指在虛空中一轉收回銀針，接連兩次無功，白靜怡周身的氣勢，層層拔高，猶如一把巨大的寶劍，劍氣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