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個男子長得壯壯實實,臉上的肥肉隨著說的話一顫一顫的,他摸著被藍晟睿手裏的鍋碰到的頭,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說這位兄台啊!幹嘛呀?拿著鍋幹嘛呀?我和你有仇嗎,你就拿著它過來砸我?”藍晟睿那遇著這種倒黴事,讓那位胖哥哥問得愣了神。
緊接著這個得理不饒人的男子聲音又大了起來,朝他吼道:“兄弟,你看看你把我對象傷成這樣,又把我的頭碰破了,你想怎麼處理呢?“
“喔,對不起,對不起,我戴著墨鏡沒看清楚,我……”晟睿不迭聲地向他道歉,可是自己那軟弱無力的聲音都淹沒在那個男子的聲討聲中。
這時吳瀾芊在遠處聽到了這邊傳來的聲討聲,那聲音變得越來越刺耳,可是在這個巨大的聲討聲中好像即將淹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於是她好奇地走了過去瞧個究竟。
走到人群跟前,她使出吃奶的勁才擠進了看熱鬧的人群中,就見一個胖胖的男人不停地指責著一個戴著墨鏡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男人。
喲,一眼之下,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有種相當熟悉的感覺。
再看他的手裏拿著鍋,而地上還躺著一把摔壞的勺子。
喔,她又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頭低低地垂著,好似就要垂到了胯襠裏了一般,再加上一副大大的墨鏡遮得嚴嚴實實,即使是在耀眼的陽光照耀之下也看不清他的真實麵孔。驀地她怔了一下,這不是我媽給我介紹的接頭男子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又為什麼會和她們吵起來呢?
可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侯啊!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就得想法解決啊!自己在那兒稍微停頓了一會,她故作短促而痙攣狀地呼出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激動,俠女義氣充滿心田,撩開了腿,故意甩開了膀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對著那個朝著自己怔怔發呆的胖子說道:“爺們,這是我家姑爺,我說你都得了非典了,還到處跑嘛呀!”
接著又對那個癡癡發呆的墨鏡男說道:“走,趕快跟老娘回家!”
不管他同不同意,說著話上去拉起他的手就走。
旁邊看熱鬧的一聽,立刻轟然而散。
而再看那對小情侶一人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但見此時的吳瀾芊翹挺的瑤鼻之上掛著一副墨鏡,披著頭散著發,身上穿的衣服寬得好似能裝進兩個她,腰間係著紗質窗簾做成的“腰帶”,半拖半拉著高跟鞋,儼然是一副現代版的孫二娘女漢子打扮!
看了這幅光景,這對小情侶的腦子好像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就如木頭樁子一般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人瞪著兩隻發傻的眼睛瞧著她在他們眼皮底下把墨鏡男拖走了。
等那個胖男子回過神來,想跑上前去製止瀾芊拉走晟睿時,旁邊那位用手絹捂住頭的女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關切地問道:“親愛的,你的傷嚴重不嚴重嗎?”
聽到女子這樣問,胖男子立刻應道:“玉兒,我沒事,一點輕傷而已,你怎麼樣啊?要不要緊?我這就領你去醫院。”
“哦,你沒事就好,我隻不過是傷了層頭皮,沒事的!我們千萬別去追,你沒聽見那個女的說的話了嗎?那個男的是非典患者,不過我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出門就踩著一坨狗屎,居然讓我們遇著一個掂鍋掄勺的傻子和一個母大蟲般的彪悍瘋子,走,我們回去。咱們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他們嗎?”這個長相清純的女子既無奈又憤恨地說道。
“哼,都是什麼世道啊?瘋子傻子出門惹事還要情侶結伴而行啊!”胖男子忿忿不平地嚷道。
“唉,……”見男子這麼說,這個女子也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他,於是就重重地歎了口氣,一聲不吭地拉著他的手離開了這裏。
再說這邊瀾芊準備把晟睿拖到旁邊的長條椅子上坐下來,可是晟睿立馬掙脫了她的玉手跑到剛才吵架的地方,撿起地上的勺子,拿在了手裏,走了過來,最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