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瀾芊旁邊的小樹叢瑟瑟聲響不停,就見兩叢冬青突然被分開,走出一位端莊成熟,賢淑豔麗,臉上因為保養有方絲毫看不出一絲皺紋的貴婦人。
她氣喘籲籲幾步跑到瀾芊身邊,不無生氣地嚷道:“瀾芊,你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出來了,你是來相親的,還是來嚇鬼的?”
喲,真是奇葩老媽呀!居然還藏在樹叢中監視我喲!哎,真是可惜了啊!如果再倒退七八十年的話有了這種本事,那一定是個合格的地下工作者呢!瀾芊鬱悶地想著。
過了一會兒,就見這位貴婦人打扮的女子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怪模怪樣裝扮的藍晟睿,扭過頭來極其肯定地對吳瀾芊言道:“瀾芊,我們今天約會的不是這個奇裝異服奇葩男!”藍晟睿長大了之後的模樣,吳瀾芊的母親已經認不出來了。
“是我呀,就是我呀!您老看看我手裏拿的鍋和勺不就明白了嗎?”藍晟睿一見這位打扮時髦模樣的貴婦人,再聽她對吳瀾芊說話的語氣,心裏已經猜出來了她就是瀾芊的母親。見她這樣說,就趕忙舉起手中的鍋和勺加以辯解。
“瀾芊,別在這裏聽他的花言巧語辯解了,我當時不告訴你聯係方式是什麼了嗎?咱們今天相親的對象是右手拿鍋,左手拿勺。而你再看看他是怎麼拿的呢?他就是一個十足的騙子!”瀾芊的母親氣鼓鼓地嚷道。
藍晟睿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手裏的鍋和勺正好拿反了。這時他才想起來剛才和那對小情侶吵架之後,忘了拿鍋和勺子的左右手區分了。於是他就想走上前去解釋一下,可是瀾芊的母親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拉起瀾芊的手就走,晟睿一看急紅了眼趕忙抓住拉在後麵瀾芊的手,低聲下氣地說道:“伯母,你別誤會呃!我真是瀾芊今天相親的對象,我還知道我們今天的接頭暗號是開炒呢!”
“哼,還開炒呢!是現在吵,還是過會兒吵;是炒生的,還是炒熟的呢?和你在這裏吵我還嫌丟人呢!”看著他那邋遢不已的狼狽樣子,瀾芊的母親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哦,伯母,對不起,全是誤會,誤會呀!”晟睿走上前去趕忙不迭聲地道著歉。
“好,年輕人!我不管你是不是今天的相親對象,今天出了公園之後,就權當今天的這場鬧劇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咱們走,瀾芊!”瀾芊的母親警告著他。
自母親來到這裏之後,瀾芊一句話也插不上去。原本嬌嫩如水的臉蛋現出縷縷憂愁,秀美的眉毛緊緊地蹙成了一條線,翹挺的嘴角多了一絲的幽思,她就這樣一步三回頭地被母親拖出了海德公園,留下藍晟睿在風中一片淩亂……
六月,一個繽紛的季節,一個浪漫的季節,告別了往日溫柔的春風,迎來了浪漫火熱的夏季。樹上的知了也早早地用它獨有的歌聲來招呼著它,田野裏的青蛙用動聽的旋律迎接著它。
六一兒童節是孩子的節日。
幼稚園的老師和孩子們為了迎接六一兒童節的到來,提前放了好幾天假來排練節目。由於瀾芊的小外甥不在排練名單之內,就有了自己的空閑時間,所以他就想讓小姨領自己去迪尼斯樂園玩,但是打不通她的手機,隻好掉過頭來軟磨硬泡央求媽媽歐陽筠竹了。
身為鯤鵬集團總裁的丈夫早早地因病去世,剛結婚不久的她就用柔弱的身子擔起了鯤鵬集團這副難挑的擔子。
心靈的創傷使她看起來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和幹練,也促使她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中。她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感情細泡,淡化那往日的感情傷痛。心裏的傷痛讓她把自己裝在一個套子裏,一個封閉的套子裏,封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使他一直不敢嚐試一份新的感情生活;同時也封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使她現在的生活圈子就是以兒子為軸心,以自己為半徑樂此不疲地繞兒子旋轉不停,什麼時間停下來,她不知道,其實她也根本不想知道。
當她答應兒子和他一起去迪尼斯樂園玩時,看著他那天真無邪的小臉上露出歡呼雀躍的表情時,讓她頓時覺得無論為他做什麼事,為他遭什麼罪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