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遊泳,再說你沒看見那艘營救咱們的大船正駛過來了嗎?咱們趕快遊過去!”鮑比說完這句話,就搶先撲通一聲跳進了海裏。
“婭婻!你怎麼啦?快點下水,要不等會沉沒了更危險!”眼瞧著一臉發呆神色望著遠方的周婭婻,遊在海水裏的鮑比艱難地昂起頭,大聲地催促道。
“鮑比!鮑比!你看那裏是不是鯊魚?”周婭婻圓睜著雙眼,手指著遠方驚慌失措地說道。
“你下來吧!再說鯊魚都是愛吃出血的人,你也沒受傷,它吃你幹嘛呢?”也不等她說完,鮑比一把將她拉下了水,推搡著她向前遊去。
“鮑比!我,我的大姨媽來了,它會不會吃掉我呀?”平時這樣羞於出口的事情,周婭婻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可是身臨如此險境,她也顧不得嬌羞了,隻能是怯怯懦懦地問道。
“讓你快遊,你也不快遊,不想活命了,是不是?好!我成全你!”說著冷漠無情的話,鮑比硬生生地從她手裏搶過那塊木頭,並順勢在後麵推了她一把,而自己則向那艘大船的船尾遊去。
見鮑比這麼自私冷漠,搶走了搏鬥鯊魚的武器,周婭婻對他也沒了憐憫同情之心,攢起一股勁,奮力向著那艘大船的船頭遊去。
求生意識之下人的耐力是不可估量的,周婭婻和鮑比筋疲力盡地遊到船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船上的人救了上去,再回頭扭望著海裏起伏不斷的黑色脊背,才知道隻是虛驚一場,原來是護送他倆一路回歸的海豚。
由於鮑比沒有救生衣作伴,而那塊木頭也是小的可憐,根本不足以浮起他,沒遊到中途,他就將這個累贅扔掉,所以是既灌了一肚子海水,又累得是苟延殘喘不止。而周婭婻一襲厚重救生衣穿在身,再加上體重輕,所以體力損耗不大,轉瞬間她的體力就恢複過來。
由於氣不過鮑比的中途變卦,自私自利地扔下自己而去保自己的命,所以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也不理會鮑比的傷勢如何,隻是冷眼瞧著周圍海水湛藍的景色。
“姑娘!你夥伴為你傷得不輕,你就這麼狠心不去看看他嗎?”就見旁邊一位船長模樣的男子側身問道。
“他為我受傷?我狠心?我告訴你,這個可卑又可惡的臭家夥竟然為了自己活命,從我手裏搶走了救命工具,扔下我不管。你說我應該看看他嗎?”周婭婻氣呼呼地反問道。
“哈哈!姑娘你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我問你,你看清事情的真相了嗎?”老船長笑嗬嗬地反問她。
“我怎麼沒看清,他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搶走了木頭,還要看清什麼真相呢?”周婭婻還是氣咻咻地說道。
“剛才我一直站在船頭用望遠鏡觀察,這位小夥子可是一位有擔當、有愛心的人。你們倆可能都以為後麵追趕的是鯊魚,所以那位小夥怕你被鯊魚咬,就故意咬破自己的胳膊,用自己濃重的血腥味吸引著鯊魚追趕他。你應該為你們倆今後的幸福祈禱,而不是怨恨,是不是?”老船長笑意冉冉地說道。
聽了他這番猶如天書般的話,周婭婻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馬站起身來,急匆匆地跑到鮑比跟前,拿過他的胳膊一瞧,果然正如那位老船長所說,那新鮮幾乎深及見骨的牙痕還依稀能分辨出來。
“鮑比!你怎麼這麼傻呢?”說著話,她就抱住鮑比痛哭起來。
“哎喲!疼死我啦!”還沒等周婭婻激動的淚水暢流完,鮑比就晃動著被周婭婻緊緊摟住的胳膊,吃疼不已地叫喚著。
“鮑比!你忍著點,我這就給你包紮一下!”說著溫柔體貼的話,她就從袖子上快速地撕下一綹布條,麻利地給他包紮起來。
“婭婻!你別激動!本來我還準備在我接下來的生日宴會上送給你個禮物,作為幫助我說服我媽回去的酬勞,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不用了。我這次受的傷,權當頂了你幫我的帳了!”鮑比說著這樣的話,臉上也是露出輕鬆無比的笑容。
他要過生日?真是老天助我呀!我何不趁此機會套出他的生日日期,好早點取出錢來給我義母治病呢?
“鮑比!說什麼呢?你受了這麼點傷,就能抵消我的恩情,這不太便宜你了嗎?告訴我生日是哪天,到時候我可得去索取一下你承諾的禮物!”周婭婻依然是笑容滿麵地問道。
“婭婻!真的嗎?再過五天就是我的生日,到時候你過來,我一定給你個驚喜!”聽了周婭婻極富煽情性的話語,鮑比立刻兩眼放光地說道。
“嗯!”見鮑比這麼說,周婭婻臉上現出極其滿足狀,笑微微地點了點頭。
再說鮑比的母親一路顛簸風塵仆仆趕回家中,已是傍晚時分。而此時的威爾遜先生則戴著眼鏡,倚身沙發中,悠閑地看著報紙。
“老鬼!你的那個相好李鳳珍去哪裏了?”醋意十足的她一進得門來,也不說別的直接問起了他的情場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