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三輪這個看上去很瘦弱的男生竟然這麼能打。原本樓下傳來一陣呐喊聲的時候,他還以為三輪死定了。
但當那打鬥的吵鬧聲一直持續了五分鍾以後,他就知道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接著他看到有人不斷地湧出樓下的樓梯口,那些人無一不是驚恐地叫喊著,金屬球棒掉了一地。
三輪手上的掃帚早就破爛不堪了,他一邊悠哉地走出教學樓,一邊將掃帚折斷,留下半根短棍握在手上。其他人隨著他的向前急忙地退後,從樓上望下去就好像退潮的浪花。
轟隆!劃破天空的一道閃電照亮了三輪堅毅的臉龐,隨之而來的雷聲將這些歹徒嚇得球棒都脫力掉在了地上。
氣勢退敵!
滂沱的大雨開始傾盆而下。三輪沒打算就這麼結束,他身體前傾,開始朝人群中俯衝而去,木棍反手橫在手上,格擋住首當其衝的第一根球棒。
啪!木棍應聲而斷,但三輪已借此機會潛入了人群當中。他丟掉木棍,接下來就是梅花拳法的專場了。周圍的敵人被三輪看做木樁,如同最為密集的繁星步樁圖。
三輪腳步開始移動,身形如同鬼魅在人群中揮動著的球棒之間穿梭,同時雙手握成拳頭,每遊移到一人的身邊都會順帶給他一記刁鑽的拳頭。凡是被擊中的人都會在一瞬間失去戰鬥能力,不是昏厥過去就是手腳麻痹。
然而,不知不覺間三輪已毫不停歇地戰鬥了一個小時以上。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三輪也都數不清自己到底放倒了多少個人,但眼前的視線卻仍然被沒完沒了的人影所吞沒。他能做的就隻有不停地躲避,不停地攻擊。
一些避無可避的攻擊開始在三輪身上累積,手上,額頭上,腰腹間,三輪的身體到處都開始有淤青和血跡的點綴。
“加油,三輪加油。”小思路握緊拳頭,下意識裏喊了出來。訓導主任皺著眉頭,他本來就打定主意以後要為難這個不識時務的物理老師的了,現在聽到他的話感覺更加地不爽。
“小思路,你在喊什麼?那學生不但沒有擺平這件事情,反而還在學校裏和校外的人大打出手!這怎麼看都是要被記大過的違紀行為,你為他加油就代表你在支持他!是不是你也不把學校的紀律當一回事了?”
小思路看向訓導主任,他的眼中早就沒了之前的諂媚和奉承,有的隻有冷冰冰的鄙視。
他說道:“有時候我們當老師的,不能太過片麵去評價一個學生。或許三輪他是因為某些事情惹來了這個大麻煩,但誰能說他的初衷就是不好的?說不定,他也有不得不去做這件事情的苦衷啊!”
他指著訓導主任,語氣開始變得激動起來:“而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說是為了其他學生的安全著想?別他媽開玩笑了,憑什麼三輪的人身安全就不在你的考慮之中?你讓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去麵對這麼大一班歹徒,為的就隻是你內心那一點點私人恩怨,你就不會覺得良心過意不去?你就不會慚愧?”
“你……!”訓導主任麵紅耳赤地指著小思路,說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區區一個老師,居然敢來批評我做的決定?信不信我直接炒你魷魚!”
“嗬嗬。”小思路嘲諷一笑,說道:“炒就炒吧,要我在有你這樣的人渣的學校裏工作,我自己都覺得受不了!”
“說得好!噢噢噢!”
“就是啊,嚴之雄太無恥了!嚴無恥!嚴無恥!”
“嚴無恥!嚴無恥!”周圍的學生早就對這個訓導主任不滿了,現在趁著這個機會當然要好好地罵他一頓。小思路露出勝利的笑容,挑釁地看著嚴之雄。
身為訓導主任的嚴之雄被氣得臉上青一片紅一片,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家都別管這個無恥的家夥了,我們一起來為三輪加油吧!”小思路帶頭喊道:“三輪,加油!三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