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莊主聽說傷著了?要不要老夫給你找個大夫啊。”我們這頓難以咽下的飯還在繼續,這淩深博有不緊不慢的說出這麼一句。
風無涯咽下那口菜再放下筷子,微微一笑:“還讓淩前輩操心真是晚輩的過錯。”
淩深博用眼皮夾了風無涯一下,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風無涯繼續:“不勞淩前輩的關心,晚輩的傷沒有大礙。”
我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真是再次覺得這場飯真的沒有吃的必要。
“既然你有傷在身那就去個安靜的地方住吧,閑月齋那不錯,你今晚就住那吧。”淩深博就像是決判員一樣給別人下達指令,還不讓別人申訴。
“姑父,我喜歡清靜,況且無涯哥受傷不能沒人照顧……我也住在閑月齋好不好?”君怡眨著她那雙大眼睛,向淩深博撒嬌。
果然,淩深博那滿臉的褶子都笑的更深了:“好啊,君怡說什麼都行。”嗯……她是你親女兒吧……
是夜,酒肆。
“來!陪我喝酒!”我又拿起一壇酒打開泥封就往嘴裏灌。
“落落,咱不喝了啊。”風無涯陪著我想是勸我吧,其實我一點都不醉,我是千杯不醉啊,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又哪裏是酒的問題呢?
我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借著酒勁就想撒點酒瘋。我不理會風無涯的勸解,繼續喝:“不嘛……我就要喝!”我奪過酒壇把酒當水一樣的往嘴裏灌。
“落落,你這是何苦呢?”風無涯無奈的歎息一聲,也不再勸我隻是看著我,眼裏都是我不敢對視的感情。
我又喝了一大口:“嘿嘿……無涯,你是兩個人哦!”我傻笑著,眯著眼看風無涯,又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晃,顫巍巍的指著楓無涯。
“不就是一個不算父親的父親嗎?我的父親也不像是父親啊!”他一句話就戳中我死穴。
我沒說話隻是喝酒。
“嗬嗬,他們的愛或許是有的吧,怪我們發現不了……”我看到他的臉上也都是傷感,滿滿的都是痛。
我繼續喝酒。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經常因為不知道什麼事的事而挨打,每次他都不假手他人,必定親力親為,但絕不手軟,皮開肉綻的滋味我都嚐習慣了。嗬……真是記憶深刻的童年。”就連風無涯都爆粗口了,別看風無涯這個人無恥,但品質還是很好的我就很少見他出口成髒。
我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又像兄弟似的用拳頭捶捶他的胸,他反而笑了:“就你還來安慰我?”他這句話說的很解氣吧……
我訕訕的收回手,說:“是啊,我不僅要忍受那個人的打罵,還要遭受那個人眾老婆的侮辱和鄙夷和踐踏……的確沒有資格來安慰你。”我又喝酒。
這回風無涯也沒說什麼,直接抄起酒壇也喝了一大口。
“你說,他們這是怎麼回事?不喜歡就別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啊,要不扔了也好啊。”我開始幻想了。
風無涯放下酒,裂開嘴譏誚的說:“你想的美,沒了咱們,他們的日子怎麼過?他們的價值在哪裏?”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估計我也是有些醉了,竟會信風無涯的醉話。
但是兩個醉鬼就這一問題展開了深刻的討論。
“你讓我打一下好不好?我嚐嚐這個滋味。”我舔舔舌頭,再看風無涯還真有點想吃……
“你敢?怎麼能我父親欺負我童年,我老婆欺負我一輩子呢?”這風無涯醉了都記得這個,我表示無語,順便覺得很……甜蜜……
忽然間想到我們之間最大的鴻溝,我又覺得前途一片黑暗了:“可是咱們怎麼有可能呢?”我委委屈屈的,恨不得馬上哭出來。
風無涯皺著眉把我擁進懷裏,我在他懷抱裏感覺著他胸膛的起起伏伏:“沒事,我不介意,這不是你我的過錯,我們隻是為了找到我們今生的摯愛,落落,勇敢一點。”他的話在我的頭頂響起,充滿了蠱惑和誘惑力。
我掙紮著起來,坐直身體,看進他的眼裏,我想看看他的眼裏是我還是酒醉。而我什麼都看不到,他的眼就像是磁石,把我的所有都吸進去了。
我不敢再看,隻得喝了一口酒,他見我不說話也喝了一口酒,辣的他張開嘴大口呼吸。
“你知道嗎?我放不下所有,我有我的朋友親人,甚至是陌生的至親;我還有我得月島;甚至我有我的組織,我有我要追尋的東西……我,不單單是一個我,放下的太多,背起的太重……你的遙情山莊呢?你不想要了嗎?還有……風謙……”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澄澈的液體,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