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還習慣嗎?”我看著麵前的這位老者,真的得由心的感慨:歲月催人老,紅顏易逝黑發不再。
我對麵坐的就是曾經那個馳騁疆野揮斥方遒的皇帝。
遠處隱隱傳來絲彌的音樂聲,近處還有潺潺的流水聲,和璃炎的聲音混在一起:“挺好的,做什麼都有人照料。”
“您這是在怪我監視你?”這是必然的啊。
璃炎微微一笑說:“哪裏的話,我人老了但是腦子還能轉,知道從我和你交易的那天起我的自由就沒有了……”
伴著咦咦啊啊的唱腔他的話透出一種悲涼。
“你什麼時候有過自由?生在帝王家的又有幾個可以身能由己?不過是權力的操控著而不是命運的主宰者。”
他聽著我的話又微微地愣神,片刻後訕笑一聲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吧……
“可不可以給我講講當年的故事?你和……我娘……”知道的越多就對於我的調查越有幫助。
“你可不可以給我彈奏一曲?你娘的琴藝最好了。”他說出的話中都透露著甜蜜,想必是在回憶我娘吧。
“抱歉,沒學過,不會!”這是實話,我在淩家那樣的處境那裏學到過琴這樣高雅的東西?就那幾個舞蹈動作我還是從武功招式理想出來的呢。
“這……哎!”他開始聽到是震驚和懷疑,最後就是惋惜了。
“講講吧。”我很想多知道些我母親的事。
“其實沒有什麼可講的,我們的故事上次都說完了……”
“總會還有的,把你最珍惜的那份拿出來吧。”我勸道。
“要說最珍惜的是君然的笑容,你母親笑起來真的很美,但是自打我把她軟禁在身邊後就沒有在看到了。反而是以前我和風謙、君然三個人在一起時她笑的次數比較多。尤其是風謙高中,我們吃慶功宴時。”他的表情似痛苦似美好看得我都糾結了,我沒有打擾讓他繼續說。
“那天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隻有我們三個,菜不多但是都是好菜,一頓飯吃得我像是喝光了醋壇子,君然的笑臉是那樣的刺眼,還給風謙夾菜……我一個人就默默地喝酒。但是君然的表情我都看在眼裏,我想擁有那樣的純真的笑容,我……這才決定做我一生都後悔的事,如果知道會是這樣,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的想著占有她而不是祝福她。”人總是要經曆才會長大,而璃炎已經老了,這代價有些大……
璃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這是吧茶當做酒了?
“你知不知道璃鋒昱對我……”的感情?我沒好意思問出口,但相信他會明白。
“知道,做爹的怎麼會不知道兒子的心思?這孩子是真心的喜歡你啊,我知道我勸你也沒用,但是你看在年邁的父親的麵上,別讓他傷的太狠好嗎?”這才是一名父親會做的事啊!即使兒子要軟禁你!那淩深博就是因為不是我的親生父親的緣故才那樣對我的嗎?
“我不能和你保證什麼,我有我的準則,而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傷即使是情傷。”
“當當當!淩公子,外麵有人找您。”門外有小廝來通報看來是有些事得辦了。
“我先走了,你有什麼需要和他們說。”留下這一句話我就離開了璃炎居住的這間隱蔽的屋子,然後又七拐八拐的,東繞西繞的來到了前院。
“別走啊公子!”
“再來啊!”
“別忘了奴家呀”
……
一路走過我這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沒錯皇上被關押的地方前院是青樓……
自我感覺很隱蔽!
一路逃難的似的離開這脂粉之地,剛出大門就有人上前稟報:“淩公子?我家月老爺想請您過去一趟。”
原來是月伯,即使他不找我我還得主動找他,當下點了點頭跟著那人來到月華錢莊。
“月伯!”我雙手一抱拳,向著月伯行了一禮。
“落兒,太見外了吧。”見外也是你救回來的。
“怎麼會,尊敬長輩是晚輩應做的。”我還是說的客套而疏離。
“落兒!月島是你的啊!”
“我從來不知道月島是我的!也從來不認為月島會是我的!我也不想要月島是我的!”繞的我都迷糊了……
“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啊……”月伯蒼老的臉上都是皺紋,每一條都在顫抖。
“嗯,是的,不讓我掌握第一手情報,不讓我知道全部的情況,不聽我的決斷。還有沒有?”我反唇相譏一點也不吃虧。
“我擔心你的身體……”
“不要說我的身體!我感謝你把我醫治好了,但是我不想當一名被架空的島主,我不願意當的,別讓我做島主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讓我做一個沒用的島主呢?”我打斷了月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