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身環繞著奪目光彩的桃花美男正是林府長子林致遠,亦是金鑲玉的“故友”。
尹項天實在不能把這美到有些雌雄莫辨的男人同總抹著濃厚脂粉且品味極差的金鑲玉聯係在一塊,然,他二人就那麼站在一塊兒竟也絲毫沒有違和感。
尹項天隱約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金鑲玉未直接去桃夭居的分部,而選擇在林家宿下,足以見得二人關係匪淺。
事實上自她到了林府,除卻偶爾去支部處理事宜需他陪同,一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與林致遠在一塊的,這確是讓尹項天閑下來了,於是成日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金魔頭不再指使他做事,他也不必忙東忙西的同時還要打足精神與她鬥智鬥勇,讓尹小哥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錯覺。而事實上,金鑲玉隻是忙著與故友“敘舊”將以“奴役他為樂”這種事拋之腦後罷了。
尹項天很快就把長安逛了個遍。
輕裝出遊向來是貴家公子的權利,然他此刻為金魔頭所壓迫,到底不能同做少爺那般大手大腳的花錢,何況來時的路上就已被金鑲玉敲詐了不少去繳各種費了,因而每個銅子兒都顯得格外珍惜。
尹項天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有可能同金魔頭一樣掉錢眼裏。
這認知叫他很是後怕,俗語道:近墨者黑。與金鑲玉在一塊呆久了自己竟隱約有著與她同化的趨勢,這實在不妙啊……
於是,尹小哥就在這深謀遠慮中默默捂緊了兜中的錢袋。
他在集市上跑得多了,久而久之便混出各種經驗來了,比如哪裏的餛飩既便宜又好吃啊、哪地的茶館茶水既便宜又大碗啊、哪家的戲樓能在上樹上看戲不用買門票啊……
(作者亂入:其實都是省錢的來著吧……)
尹項天得了省錢經就往外跑得勤,眼見著一日日混出去錢袋裏的錢還分文未少,心中不禁自得起來,完全沒想起前不久的擔憂。他在外頭混得風生水起,可不見得自家上司就願意見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尤其是金魔頭這樣的心理變態。
尹項天的顧慮終於在某次的飯桌上成真了。
“……尹項天,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
“哪裏哪裏,客氣客氣……多虧掌櫃的您指點得好!”
千拍萬拍,馬屁得拍!
“嗯。既然是我指點得好,你也不回報回報?”
青年立馬垮下臉,決定拿出些這些日子積攢的人品與她談判。
“掌櫃的,您這樣是不對的!”
“哦?”
“您瞧我這麼些日多麼盡忠盡責?眼瞅著您在辦終身大事都沒去打擾!”
尹項天覺得自己真是太識相了。
“……我在辦終身大事?”
“是啊。您跟那林公子不是那啥……呢麼!”
金鑲玉的眉角猛地跳了跳。
“……你都聽誰說的?”
尹項天立馬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她。
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她成天和林致遠膩在一塊笑得春風蕩漾的樣子吧?
想當初他遠遠瞅見金鑲玉張口笑的樣子,簡直猶遭雷劈般震撼!那嬌羞地捂唇一笑是怎麼回事啊?那笑得整個眸子都變成彎月是怎麼回事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