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走下馬車,麵前這座山便是自己的目的地。那座山直插雲霄。望不見盡頭。隻有一條路通往山頂,而路的一側站著一個小童,小童的腰間係著不少紅色的綢緞。
“這位姐姐可是要去山頂?”小童問道。
月姬點點頭。“是,可否告訴我去路?”
“山頂姐姐恐怕是去不了了。”小童淡淡道,朝月姬鞠了一躬。“姐姐請回吧。”
“為何?”月姬有些急了,她必須要見著那個人。“為何我去不了?”
“不瞞姐姐,這條路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九十個長坡。曆來有不少年輕體壯的壯士想來登頂。但無不是在半途放棄,或是累死在路上。所以,姐姐請回吧,我看姐姐十分溫文,恐怕也會成為這長梯上的一縷幽魂罷。”
月姬皺了皺眉,這麼說,這山頂她難道是去不成了?“不。”月姬咬了咬牙。“小童定是要回山頂的吧?那麼既然小童你都無事我怎又會有事?敢請小童指明去路。”
“不。”小童淡淡的回道。“我並非是要回山頂的,我住在兩裏之外的廟中。若小姐一意孤行我也不阻撓。但在臨行前請將此紅菱係在頭上。傳說這樣山頂的長老會看見你的,若你真是情真意切定會接你上山。”他從腰間抽出一條紅菱遞給月姬。月姬接了過來係在頭上。
“謝謝小童指點,若我真有這個運氣見到那些長老們,那邊是福分吧。若見不到,死在這百層階梯之上成為一縷孤魂隨風飄逝,那也無悔了,但願風將我的氣息帶到他的身邊,保佑他,一生平安。”
那時,月姬早已做好了打算,若是見到了長老而找不到解藥的話,也無臉見他了,那便投入江中了去此生。
“她出城了?”另一邊,火如君看著麵前無言以對的王秀雪早已心亂如麻。
“是的,她離開了,而我......”王秀雪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也因為皇上的原因慌張中沒有問去哪裏......隻是聽她說要去找遠方的表妹.......”
“什麼?為什麼不問?她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走了又不是丟了什麼阿貓阿狗,怎麼可以形同無事?”火如君激動地抓住王秀雪的肩質問,而後者則是低著頭。
“那你想讓我怎樣?.......”王秀雪顫抖起來,低聲的問道。眼淚像是短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她猛地抬起頭來瞪著火如君年輕的臉大吼起來。“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的丈夫,一國之君現在正躺在病床上,你想讓我怎麼辦。皇上他........皇上他.......明明已經危在旦夕了啊!”虛弱的身子讓她即使在哭泣的時候也會覺得撕心。她,能怎麼辦?
“我知道了。”火如君輕輕放開她,她便跪坐在了地上。“這不是你的錯.......”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王秀雪一人跪坐在地上抽泣。
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王秀雪很不理解,她知道火如君也要離開了,這深宮裏已經沒有人可以和她交心了.......所有的,所有的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