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溧水溝(2 / 2)

山羊胡說:“哪裏有什麼貓婆子,你看到的貓婆子就是那個紙人。”

“紙人是貓婆子!這怎麼回事?”我大腦一片混亂,顫抖著問山羊胡。

山羊胡搖了搖頭說:“這一劫你恐怕是躲不過了,本來你要是就這樣跑出村子了,那可能還真沒事,可是現在那女娃子已經找上門來了。”

一聽山羊胡這話,我心都涼了半截。貓婆子不在身邊,現在唯一能救我的,隻有眼前的山羊胡。

我絕望的看向山羊胡說:“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山羊胡說:“我既然大晚上在這裏等你,那自然有辦法救你,不過成與不成還是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山羊胡一邊領著我往村東頭趕,一邊說:“要想幫你躲過這一劫,還得靠柳元才的屍體。”

“一具屍體還能幫我?”我有些的奇怪。

山羊胡撇了撇嘴說:“你懂個啥!柳元才是冤死的,身上的怨氣很重,隻有借助柳元才身上的這股怨氣,將你藏匿起來,才有一線生機啊!”

我還是很疑問,又問山羊胡具體該怎麼做,山羊胡卻隻說先到村東頭,找到柳元才的屍體在說。

從溧水溝到村東頭並不遠,可是一路上我卻走的特別的艱難。村子裏擊飛狗跳,陰風陣陣,惹得我心頭發毛。

到達村東頭,那陰森恐懼感更是加重。旁邊的老柳樹樹影搖曳,柳元才的屍體依舊是擺在門板上麵,那蒼白的臉在毛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滲人。

我不由得打了寒顫,加快腳步,更加緊緊的跟在山羊胡後麵。

山羊胡走到柳元才的屍體旁,用手電筒上下照耀打量一番,然後說:“背上屍體回家,準備起喪辦事。”

“讓我背屍體!”聽到山羊胡的話我不禁驚訝了出來。這柳元才的屍體看上去就已經非常滲人了,我如何敢背。

山羊胡白了我一眼說:“廢話,你不背,難道還要我來背嗎?”

我看著柳元才的屍體吞了吞口水,為了自己的小命,隻能拚了。於是一咬牙把柳元才的屍體背了起來。

柳元才的屍體雖然還沒有僵硬,但是卻如冰塊一般冰冷,一股子寒意侵襲著我的後背。

將柳元才的屍體背回他院子裏,山羊胡就關閉了院門,在院子周圍彈上墨鬥線,緊跟著就開始布置靈堂。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布置靈堂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東西,柳元才家裏都能找到,就是棺材也有,畢竟在我們村裏,隻要是老人,都會預備好棺材的。

布置好靈堂後,山羊胡又讓我去準備糯米粉,然後做成銅錢大小的糯米粑,這廚娘幹的事我硬著廢了老大功夫才準備好。

當我端著糯米粑來到靈堂的時候,山羊胡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靈堂的周圍撒下了一圈香灰,棺材下一碗米上插了三根香,供桌上插了一麵靈幡,一盞紙白紙糊的紙燈籠。山羊胡跪在靈幡麵前,嘴裏振振有詞,像是在祭幡。

祭幡完了,山羊胡將靈幡和紙燈籠交到我手中,又拿了一裝滿了香和紙錢的籃子給我:“打著這燈籠,每走七步就點上一根香,將香插在糯米粑上麵,然後燒一撮紙錢,一路直到溧水溝。”

“注意,在這期間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能出聲,更不能回頭看,如果這燈籠不滅,你回家後把棺材蓋蓋上,就能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聽到這裏,我下意識的說:“如果要是燈籠滅呢?”

“要是滅咯……”說到這裏山羊胡皺起了眉頭,然後指著靈幡跟我說:“如果燈籠真的滅了,你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寫在靈幡上,然後放進棺材裏,將棺材蓋好。你躲到棺材下麵,聽天由命。”

一聽這話我就完全不淡定了,萬一蠟燭滅了就隻能聽天由命,這算什麼鬼辦法,完全就是在用生命在玩笑。

我吞了吞口水,暗吸一口涼氣問:“還有沒有比這個好一點的辦法?”

山羊胡搖了搖頭:“我能力有限,隻能幫你這麼多了,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山羊胡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歎了口氣,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山羊胡的舉動總是讓我覺得奇怪,之前的笑和現在意味深長的的歎氣,似乎讓我覺得這背後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讓人感覺無比的詭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