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援軍(下)(1 / 2)

匪徒們被徹底地激怒了,糾集了百十騎前來報複。

……蒙勁用一枚精巧的工具調整了弓弦。這張弓還有個妙處是它可調,弓弦繃緊射程可達二三百步,相應的開弓也更吃力;放鬆弓弦射程在百步內,開弓省力,適於近戰快射。也就是說,這張弓兼有了狙擊步槍和突擊步槍的雙重功效!

敵騎漫卷黃塵殺奔過來了,曼丹妮下意識地抽出彎刀。

蒙勁以優雅卻是堅定的手勢製止了她,扭轉身指向沙丘後,那輛勒勒車隱在沙丘不遠處,再向前大約一箭地是大片稀疏的胡楊林。蒙勁一向不打無準備之仗,他製訂下了一套兩個人的作戰計劃。

波斯女郎不再說什麼,傾身靠上來擁住蒙勁重重一吻,然後勒轉馬頭也不回地去了。

蒙勁不敢稍有分神,兩眼眨也不眨地盯住奔近的敵騎,二百步,一百五十步,常年的訓練讓蒙勁的眼睛似乎裝了把刻度尺。一百二十步,一百步――蒙勁右手肋下一抄,指縫間拈了四枝雕翎箭。張弓放箭往複四次,這在蒙勁是一整套流暢動作中的四個部分。在一個悠長的呼吸間完成。

敵騎突遭密集箭雨,眨眼間折損四人,餘者無不驚駭。可百十人總不該給一人嚇住的,勒馬稍停,取了盾牌遮擋住身體繼續前衝。

蒙勁兜轉馬下了沙丘。百餘敵騎繞過沙丘緊追不舍,打頭的幾個匪徒始終舉了盾牌不敢放下,以至影響了視線。

突兀間,一輛狂奔的牛車迎頭撞進馬隊!三匹馬給奔牛直接撞翻,更多的馬絆上了垂死的瘋牛,或是該死的勒勒車,擠撞跌做一團。

馬匪小頭目叱罵著重新整隊,再看前麵那倆人正悠閑地策馬緩行,進了胡楊林。匪徒們快氣瘋啦,打馬狂追上去。

到了林子近前,突見樹木空隙間有十多根削尖的粗枝斜插地上,可這時勒馬已經晚了,眼睜睜地衝上去――中了狼銑的戰馬翻倒,後麵的戰馬收不住,踩踏滾跌又是一片混亂。尚未與人家正麵交手,隻是瘋牛陣、狼銑陣,匪徒們就折損了二十多人。

匪徒們氣得嗷嗷直叫,卻是不敢追得太緊了,誰知道那倆人還會施出什麼鬼花樣來?!

見匪徒們被牽住了鼻子,蒙勁示意曼丹妮打馬快行,與他們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他要施展這環環相扣的計劃中最精彩的一招了――這片胡楊林中,一棵歪脖子老槐樹很是顯眼,斜生的枝杈上吊著一個巨大的蜂巢,蒙勁用破布包裹了箭簇,引弓搭箭等著匪徒們追到槐樹下――匪徒們到了,蒙勁撒手放箭――蜂巢爆裂了,憤怒的胡蜂不分青紅皂白撲向樹下一隊人馬。有的匪徒撲打著跌下馬,有的撩了衣襟遮臉趴在馬背上,可是戰馬被蟄,負痛人立而起掀下騎士。匪徒們扔下馬,雙手胡亂地撲打著向林子外頭跑。總算逃過氣勢洶洶的蜂群了,猛抬頭卻見引他們上鉤的倆人正好整以暇地立馬在林外!

失了馬的匪徒在兩名騎士往複追殺之下,又有十幾人做了刀下鬼,餘下的扔了兵刃跪地求饒。

曼丹妮何嚐這麼痛快淋漓地打過仗,欣喜忘形縱馬撒歡兒。蒙勁看在眼裏心中感歎:後世的波斯女人給宗教禁錮在長袍和圍巾中,再不複這般的鮮活奔放了。

俘虜給倆人分別地押了,一撥歸攏尚能跑的戰馬,一撥收斂同伴的屍體,再砍下藤蘿把屍體拴在馬後。幹完這些,蒙勁命令他們轉過身,向著胡楊林深處跑,如果誰敢回頭,利箭招呼。

直到匪徒跑得不見蹤影了,蒙勁才驅動大群拖了屍體的戰馬。他並不喜歡虐屍,但必須這樣做——他要用這巨大的視覺衝擊力,擊垮匪徒們的心防!要怪隻能怪這個時代,崇尚的是暴力!

馬匪們對派出的百十騎沒抱太大指望,或許他們沒本事擒殺那名神乎其技的射手,可驅離那個麻煩製造者當不在話下吧。

這不,他們繞過沙丘馳返了,咦,怎麼馬背上是空的,人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