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無良策的執政官,親往冶煉廠問計自己的中國朋友。
早已平息的事件,餘波蕩漾如此之遠如此之久,連蒙勁也始料未及。想來自己全程參與了此事,更是主要的推動力,為了善後出主意想辦法更是責無旁貸了——“此事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蒙勁的話卡住了,這必須的措施輕了不行,重了不行,專指向某一具體目標無效,指向所有目標又沒有那樣的力量!這事還真真是棘手!
羅德修斯還在充滿期待望著蒙勁,他對自己的中國朋友近乎盲目的信任。
蒙勁覺得要對得起這信任,不能靠拍腦袋瞎出主意,他說:“羅兄,這些城邦和領地,從前同我們的關係怎樣?”
“他們一直是我們的朋友,僅僅因為國王的慫恿或許還有自身的貪婪吧,他們變得陌生了!”
蒙勁注意到,羅德修斯對周邊的城邦和領地的傷害行為定性時用詞謹慎,“變得陌生”了與其說表達的是怨恨,不如說是茫然和不知所措。蒙勁知道該掌握怎樣的尺度了,“無論我們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們都是我們的鄰居,羅兄不想因小事把關係搞僵,是這樣吧?”
“可他們的行為是我們無法容忍無法承受的,難的就在這裏!”
“分寸,最主要的是分寸的掌握,要做到鬥而不破!我們把事態控製在貿易糾紛這一領域,絕對不能擴大化!”
羅德修斯點頭表示認同,“想知道你具體的建議!”
蒙勁這時還有一事要理清,“我想知道你們的國王對我們周邊的鄰居有怎樣的影響力?”
“噢,他遠沒有中國皇帝那樣的權威,他的權力事先約定了範圍,超出了範圍一個平民都能拒絕。有一句話說得好:我的領地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
“這就好辦了,我們可以撇開國王,專門針對周邊的鄰居采取措施。”蒙勁胸有成竹地微笑,“我們在商道的上遊,我們禁止如鹽、茶、酒等出城,等這些日用必須品的價格推高到我們的鄰居無法承受了,他們自然知道什麼是不該做的了!”
羅德修斯興奮地起身,雙手按住蒙勁的肩膀,“我的朋友,在你身上我看見了一種別樣的智慧!”
蒙勁哈哈一笑也站起身,“小弟以何嚐不是呢!走,別在房裏悶著了,出去看看神廟的重建進展!”
現今,由於資金的充裕,圍欄、燈盞、回廊的鑄造齊頭並進,而且已經開始安裝施工了,看來竣工時日會大大提前的。見了這些年輕的執政官心情大暢,“知道嗎,我們倆人會載入史冊的!”
羅德修斯珍視榮譽勝過生命的,他希望自己有幸主持神廟重建的竣工典禮,他的執政者官任期隻有三個多月了。
蒙勁送羅德修斯到冶煉廠門口,年輕的執政官被早就等候的一群人攔住了,他們簇擁在其中的一青年極為顯眼。他身高近兩米,一頭宗色頭發,皮膚給太陽曬成了古銅色,一身結實的腱子肉看上去像座黑鐵塔!
這青年生性靦腆,還沒未開口先紅了臉,“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他們說你會幫助我的!”
“那要看什麼事情了。”羅德修斯完全是一付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叫卡德盧斯,一個自耕農的兒子,”卡德盧斯搓著大手局促不安地自我介紹,“我想前往奧林匹亞,參加四年一度的競技大會!我需要你的推薦。請你一定幫助我,先生!”
羅德修斯臉上笑意漸濃,“推薦你的不是我,是巴克特拉城,明白嗎?”
“明白,是巴克特拉城推薦我!”憨直的卡德盧斯重複道。
羅德修斯收斂笑容,聲音轉為嚴厲,“現在,依照慣例我要你宣誓,你沒有做過偷盜、*、逃債等不名譽的事情,你的家族世代為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