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米德號上。
哈立德晃動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彎刀*上了舷梯,兩名下屬亦步亦趨跟上,表情猥瑣、滿嘴汙言穢語。更多的船員打底艙鑽出來,在甲板仰起臉等著看好戲,亂紛紛地叫嚷成一片。
應秀一切盡收眼底,嘴角上挑牽出一抹冷笑,掠步前衝——出劍!當啷啷,彎刀落地,哈立德慘叫,擎住滴血的手腕,舷梯上下一片死寂!
哐的一聲,艙門撞開,蒙丹妮衝出,一個縱身躍落甲板,彎刀橫掃暴起一篷蓬血霧!甲板上的船員抱頭鼠竄,蒙丹妮若撲擊的母豹,出手不容情。
應秀急得頓足大叫,“蒙姐,蒙姐,不可趕盡殺絕,他們還有用。”
本是助戰的尼雅,不得不扔下了短劍死死抱住殺紅了眼的蒙丹妮。那些船員們都嚇得爬伏在甲板上,波斯女郎兀自跳著腳斥罵不休,對反叛的奴才,她恨不能剝皮抽筋!
應秀劍架脖子,押著哈立德下了舷梯,她眼尾餘光一掃,九艘敵船已四麵圍*上來了!好毒辣的裏應外合之計呀!應秀暗暗咬牙,手上加勁催*哈立德快走。
蒙丹妮、尼雅也看到了圍*上來的敵船,驚得合不攏嘴了,哈立德怪笑連聲,他剛要出言恫嚇,嘴裏一涼,劍尖壓在舌根上!
握劍的黑眼睛姑娘說出的話比劍還要鋒利,“都給我聽好,敵人要是登船,我先殺你們!現在都給我乖乖下底艙去登輪槳。”
——羅德修斯和卡德盧斯都是遭暗算被打昏,捆住了手腳扔在艙板上,尼雅上前挑斷繩索。敵人的裏應外合之計漏算了三個女人,本以為是三頭綿羊的女人,結果卻是三隻母豹子,以至功虧一簣!
——當羅德修斯衝進舵樓時,當先一艘敵船已經攔腰撞過來了,甲板上等待出擊的敵軍的猙獰麵目都看得清清楚楚!羅德修斯奮力扳動舵把左轉向,微風,船速慢,轉向也就慢,舵把似有千斤重。羅德修斯衝著甲板一疊聲大叫,“加速,加速,快加速!”
甲板上的尼雅把這話傳到了底艙。
底艙,應秀和蒙丹妮刀劍出鞘監工,蒙丹妮的長鞭派上了用場,頻頻在那些偷懶的槳手背上暴開,留下道道血印,“用力蹬!用力蹬!該死的奴才,反叛的奴才!”
巨大的輪槳在二十幾人全力蹬動下越轉越快——快得如同風車一般了。感謝神靈!感謝阿基米德先生!
羅德修斯感覺到腳下船板的微微震動,手中的舵把變輕了。阿基米德號輕快地完成一個九十度調頭,險險避開了敵船的攔腰衝撞,與其並行。
等待接舷的敵軍把手中能扔的東西一股腦兒向阿米德號砸過來,尼雅、卡德盧斯蜷縮在船艙舷梯下,才躲過這陣疾風暴雨似的傾泄!
並行的敵船漸漸落在身後了,敵人哪會善罷甘休,咬住阿基米德號猛追,敵船槳手呼喝的號子聲聽來令人心顫,可兩船逐漸拉開的距離卻不是人力可及的。
羅德修斯隻當身後無物了,把穩舵怒視前方——迎麵又一艘敵船撞過來。敵兵甲板上列隊,人手一杆投槍。羅德修斯指著聚光鏡大叫,“阿波羅的怒火!”
尼雅、卡德盧斯奔到船頭,揭下罩布轉動這由四百塊銅鏡拚裝成的巨大碟麵體。阿波羅的怒火!毒辣辣的太陽正在當空,聚光鏡借了這天火,把一個光斑投向敵船甲板上的隊列,那光斑的亮度十倍於太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