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這種說法,如果蒙騙一下其他人還行。陶望浩這種人處於社會金字塔頂層,再加上當年與曹震來往密切,所知道的事情很多。
不過,他雖然掌握曹氏家族的一些事情,卻也不是特別的了解。因為曹家太過低調,無論任何事情,隻要能保密,就絕不對外公開。
曹震輕哼了一聲:“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和我個人有什麼關係?”
陶望浩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
曹震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我被剝奪當家人的位子了。”
“因為什麼?”
“因為我在國外一待十年,對家裏的事情不聞不問。”
“哦。”陶望浩點了點頭,淡淡的問道:“老大,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沒有告訴當年的弟兄們?”
曹震平舉起雙臂,讓陶望浩看自己的這身穿著打扮:“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好意思去見你們?”
陶望浩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道:“還有個問題,我明知道你不會回答,不過還是想問。”
“什麼?”
“當年你殺了申氏一家後,為什麼遠走他鄉,從此不和任何人聯係?”
很多人問過這個問題,對有些人可以如實回答,對有些人卻沒必要說實話,陶望浩就屬於後一種。曹震淡淡的道:“我怕申家尋仇。”
“真的?”陶望浩似笑非笑的道:“曹少爺你何時怕過什麼人和事!”
“當時就怕了,不行嗎?”
“好吧,我就當你真怕報複,所以躲出去那麼久…….”頓了頓,陶望浩又問道:“能不能知道你在國外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我剛回來還沒多久,你就接二連三的提問。”曹震的身體向前躬了一下,對陶望浩形成了一種壓迫感:“我當年曾經對你說過一句話,記得嗎?”
陶望浩臉色變了變,不太自在的回答道:“記得…….”
“什麼?”
“ 你告訴我——不該問的不要問!”
“沒錯!你記性很好,值得表揚!”曹震笑著拍了拍陶望浩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像是開玩笑,卻帶著一股強悍的霸道:“不要以為我現在落魄了,你就有權利對我反問。你始終是我的小弟,永遠都是。”
剛看到曹震落魄到如此模樣,陶望浩著實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曹雨辰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從此以後他們可以在這座城市呼風喚雨,再不需要擔心什麼。
但聽到曹震此時的這番話,陶望浩卻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額頭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知…….知道了。”
“知道就好!”曹震十分囂張的彈了一下雪茄,讓煙灰落在了車裏的純羊毛地毯上:“話說,你現在是深州四少之首,混得風生水起,我應該恭喜你才對!”
煙灰在地毯上留下一塊汙漬,陶望浩看了一眼,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什麼四少,不過是虛名,今天是,明天就可能不是,老大你不就是這樣嗎。所以,我從來不放在心裏,如果說我需要為這個稱號感到驕傲,那麼首先應該感謝你。”
曹震撇了撇嘴:“謝我什麼?”
“當年給你做小弟,正是在你的教導下,我才有資格坐上四少的位子。就算不考慮這個虛名,能夠在這個社會上慘烈的搏殺當中生存下來,也是拜托於當年和你學了很多東西。”頓了頓,陶望浩接著道:“要知道,在深州這座城市,有背景的人多得是,隻怕僅次於首都和SH。”
“這倒是實話。”曹震微微點了點頭:“對了,其他人怎麼樣?”
“都還不錯。”
曹震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是嗎。”
“話說回來…….” 陶望浩看著曹震,盡管掩飾得很好,目光當中卻還是流露出了一絲鄙夷:“以曹少爺你的能力,東山再起根本不是問題!”
陶望浩其實是想探聽一下,曹震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但曹震隻是抽了一口雪茄,什麼都不說。
陶望浩有點按捺不住,直接把問題挑明了:“曹少爺你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曹震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隨後仰脖灌了一大口:“我挺享受現在這種生活狀態,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曹少爺你不是一個如此自甘默默無聞的人吧?”
“我這一輩子,曾經腳踩萬人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曾經每天都經手天文數字的資金,轉戰全球各地金融市場無往不勝。”聳聳肩膀,曹震接著道:“你看,我曾經輝煌過,我曾經讓所有人仰視,這一輩子已經足矣!”
陶望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