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昏迷中的慕容飛慢慢的醒了過來,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看到父親慕容南天正坐在自己的床邊閉目養神,父親明顯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醒了過來,還是那麼端坐著。
慕容飛望著父親,此時的父親已經脫掉了軍裝,換成了一件薄紗的長袍,腰杆筆直的坐在床邊的長椅上,整個人的氣息比起穿軍裝的時候感覺要親切的許多,慕容飛心中一陣感慨。
從自己有記憶起,父親就是軍裝從不離身,征戰在外多年,難得回來也是一身戎裝,從未看過父親穿過其他衣服,今天是怎麼了?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咦?”透過父親的薄紗長袍,袍下,左肩至手臂的位置,好像有一個什麼圖案,太遠了,看不清,慕容飛想嚐試坐起來,離得近點仔細觀察,忽然,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自己不由悶哼了一聲。
隨著這一聲悶哼,閉目養神的慕容南天也睜開了雙眼,就在四目相對的一刹那,慕容飛的心裏瞬間就緊張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在外麵闖下了禍,甚至累及了王府,換成爹以前的脾氣,恐怕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醒啦”慕容南天望著慕容飛淡淡的說道,“恩”慕容飛隨即收回了目光與父親對視的目光,低下了頭輕輕地回答了一聲。
“傷勢我都幫你看過了,雖然重,但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丹田,休養幾天就沒事了”慕容南天說完,隨即目光一寒,“這秦沐風身為融彙境強者,居然對一個16歲的孩子下如此毒手,當真可惡”
“爹”慕容飛不由心中一愣,父親居然沒有怪罪自己?
“恩?”慕容南天好像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心事,不由微笑道,“怎麼?你是害怕爹責罰你在外麵闖禍了?”
“是的,爹,畢竟是我打傷秦武在前”慕容飛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勉強撐起了半個身子,半倚著靠在了床頭。
“放心吧,事情下午我已經讓管家去調查清楚了,之前秦武仗著他爹是觀察使,沒人敢得罪,在市麵上欺行霸市,調戲民女,你看不過去便出手教訓了一下,他便懷恨在心,今天清晨他是故意去寒竹軒找你麻煩的!”
“故意的?難怪他身邊帶了那麼多人”慕容飛頓時明白了,這秦武跟隨他爹秦沐風多年,必然也養成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而且你在身死危難之際,還想著保護你二娘和弟弟,還吩咐府兵不要為你白白犧牲,不錯,真的不錯,這才是我慕容家的好男兒,男人如果連親人和朋友都保護不了,都不管不顧,還算什麼男人!”慕容南天把手重重的搭在了慕容飛的肩膀上,眼神望向他,充滿了熾熱。
慕容飛頓時覺得心中一暖,隨即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多少年了,從出生到現在,父親第一次誇獎自己,第一次承認了自己,以前總覺得自己在父親的心中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到處惹是生非,囂張跋扈。沒想到這一次父親居然說自己做對了,是啊,做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上,父親的這句話深深的烙印在了慕容飛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