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烏茲鋼長劍緊緊的握住,天色越來越暗,就在緊緊隻能看分辨出雙方衣甲的時候,兩支隊伍就在這狹窄的博望坡之間,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兵刃相擊,濺出滿天的星火。
義勇營將士經過幾番剿匪總算是見過血了,這個時候沒有變現得太讓馬謖失望,並且義勇營得來的戰馬也裝備了七八十人,這個時候都緊緊的護在的馬謖的身邊,在巨大的戰爭慣性之中,馬謖被裹在隊伍當中,直直的向著曹軍撞了過去。
這便是戰爭的慘烈之處,電光火石之間,殺聲震天動地,馬匹的嘶鳴聲,刀槍入肉的聲音,馬謖即便也是見過血了,可是身在其中,隻感覺一陣陣憋悶,甚而有一些想嘔吐的感覺。
陳震和關鳳兩人,沒有放手搏殺,這個時候兩騎隻是緊緊的將馬謖夾在中間,而趙雲劉備兩人則是帶領自己麾下的精銳甲士,衝在最前頭。
馬謖隻感覺自己這一刻是被滾滾的洪流衝向前去,三國,這個承襲了秦漢驍勇善戰之風的時期,就生生的在自己眼前發生了,而馬謖的眼前,隻有數之不盡的戰馬和甲士,簇擁在一起,搏命拚殺,鮮血隨之飛濺……
馬謖的心跳和脈搏愈來愈快,手中的烏茲鋼長劍泛著凜冽的寒光,似乎被這殘酷的戰場激起了嗜血的凶性,而馬謖眼中變得血紅起來,男兒置身其中,恨不能放手大殺一通,隻恨自己非是衝陣之將!
夏侯惇站在陣前督戰,一隊隊甲士被調上前去,被填進了龐大的絞肉機之中,李典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走到夏侯惇身旁道,“夏侯江軍,請予末將三百兵馬,末將率人悄悄繞至劉備身後,堵住他們的退路,以防劉備逃竄,隻要末將能否將劉備拖個一時三刻,屆時將軍便可全殲此軍,活捉劉備。”
夏侯惇點了點頭,“曼成所言不錯,某予你一千兵馬,你務必將劉備截住。”
李典急忙道,“萬萬不可,三百兵士足矣,此處盡是小路,人多反而影響繞後的速度,而且容易被劉備發覺,末將緊緊隻是做阻攔之效,能否活捉劉備,還要看將軍!”
“曼成自去,一切小心!”
隻是在片刻之間,馬謖等人便是即將殺到曹軍軍前,就在某一刻,擋在馬謖前麵的義勇營騎士,就差不多全部落馬,方才被夏侯惇調遣山前廝殺的幾個曹軍百人隊剛剛被廝殺幹淨,曹軍之中就是一潑箭雨襲來,曹軍果然名不虛傳,僅僅是這一刹那的戰機都能夠敏銳的捉住,無主之馬在戰場之中甚為淒涼,不斷的哀鳴。
趙雲率領的樊城精銳,仍然衝殺在最前麵,可這個時候,夏侯惇又一連調遣了數百人上前,死死的拖住了,趙雲前進的步調,馬謖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看見曹軍十萬甲士成排的兵刃寒光,無數支箭矢都搭上了硬弓,矢光奪目,讓人睜不開雙眼。
一個身軀高大的隸屬樊城趙雲麾下的大漢手中拿著從曹兵奪來大錘,怒吼連連,隻顧橫衝直撞,方才還有不少的曹兵拚死向前廝殺,甚至以命換命之下也要在這大漢身上留下道道傷痕,可是在這個時候,曹兵竟然隻是在抵擋,一名曹兵手中的盾牌被砸爛,瞬間便是往後一撤。
馬謖瞳孔驟然緊縮,環顧四周,諸多曹兵竟然都隻是節節抵擋,並未和方才一樣殺得那般慘烈。
“陳震,陳震!”馬謖一連吼了兩聲,陳震這才聽清楚,“參軍,何事?”
馬謖一把扯過陳震,“你速去看看咱們的後麵,曹兵此時並不戀戰,我擔心咱們被包了餃子!”
“包餃子?”
“就是被抄了後路,快去!”馬謖心急如焚的道。
“是,末將遵命!”陳震急忙尋了個空擋,調轉往後飛奔而去,這一舉動並沒有引起整個戰場的注意。
陳震一走,馬謖這邊壓力立刻就大了許多,不時有兵器向馬謖刺來,一股股鮮血也是濺到馬謖的臉上,若不是關鳳拚命遮護,馬謖早就被打下馬來。
“參軍,參軍!”陳震有些慌張的衝進了人群之中,“不好了大人,正如你所料,咱們後麵出現一隊曹兵,正在堵住狹窄之處,不過他們人數不多,現在連隊列都沒有站好。”
馬謖急忙向劉備那裏擠過去,“主公!”
劉備方才斬斷一員曹兵的兵刃便是見馬謖在關鳳的護衛之下衝過來,有些詫異的道,“幼常,何事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