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搖頭:“不過捉了一兩個俘虜,審問之後,主帥乃是馬謖,兵馬大概有一萬,準備推至沙河一戰,這樣算來,我現在手上隨時能調動的有騎兵三千,加上你手中的兩千兵馬,我們差不多要一個打上兩個!”
曹洪這個時候騰地一下便是帶著甲葉站了起來:“一萬兵馬,荊州之地,戰馬不多,我料定他們多為步卒,文遠,此番不需要的你的三千精騎,我部兩千騎兵全軍而進,又有準備,足夠衝垮他們,上次長阪坡不過是大意,才讓他馬謖衝了過去,這次首尾由我來打,我將馬謖的腦袋帶回來給你,如何?”
張遼奇怪的看著他:“切莫輕敵,曹仁將軍有令,讓你一切聽我行事,你莫不是還要違抗軍令?此番到了這裏,軍務上麵的事情,我來決斷,廝殺之上絕不短你半分就是了!”
曹洪雖然算不上出類拔萃的將才,可總能算一員勇將,依據曹洪所參加的戰役和功勞來看,完全有曹操關照的原因,一來曹洪是曹操的叔伯兄弟,血濃於水;二來在曹操起兵之初討伐董卓的戰鬥裏,由於實力懸殊被董卓部將徐榮殺得大敗,連曹操自己的坐騎也被亂箭射死,多虧曹洪讓出了自己的馬,曹操才逃脫了性命。
“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的聲音一定時常在曹孟德的腦袋瓜裏回響,可以說,任何事情都是有難有易,打仗這種事情也無例外,曹操識人用人可以說在這個時代都是數一數二,罕有其右,對於曹洪這個兄弟有多大本事,自然也是知曉的,很少委以重任,要不就是剿滅賊寇,穩操勝券的事情,實在不行就派可以獨當一麵的大將隨從,可以說,曹操對於曹洪這個兄弟實在是照顧到了極致。
曹仁從軍多年,本事學到了一些,不過畢竟有限,而且曹洪有個致命弱點,便是太過貪財,後來因為貪財,還險些丟了性命。
追殺到了這個時候,曹仁和曹洪本來是作為主副二將執掌一路大軍,現在曹洪便是為先遣和張遼共追劉備軍民。
不過張遼也是一路主將,加之素通軍事,曹仁便是讓曹洪聽張遼之令行事。
曹洪其實胸中也有怒氣,張遼如此說來,根本就是有些看不起他的本事,曹洪竭力忍住胸中怒氣,勉強道:“我出外領軍不就成了?文遠,我們總共有五千鐵騎,對手不過萬人,即便是你不願一戰,我曹洪也以為,兩千精騎,足可和荊州軍馬決勝!”
說到底北地騎兵自然有他們的傲處,張遼斷然道:“絕對不行,子廉,我已經給主公捎了消息,馬謖的荊州兵馬,乃是不服我王師的荊州餘孽,隻要打掉他們,荊州敢於反抗者,必然喪膽!明日我們便尋一處堡寨,等待主公大軍趕到,此戰關乎我大軍士氣,不可輕擲,我們緊閉寨門,以輕騎襲擾,不管馬謖軍馬再精銳,也吃我們不下,隻要主公派來的援兵一到,我們就能將其自然擊潰。”
“而馬謖軍馬再想撤退,我們基本都為騎兵,到時候追亡逐北,一路掩殺,我任你衝突就是了,由你如何便是了!”
張遼這樣一說,曹洪更是憋屈,其實一直以來,他又何嚐不知軍中重將對其本領頗有微詞,而張遼隻是一言,便又是讓他撿些軍功,難道我曹洪就是這般無用之人,一張臉漲得通紅,“張遼,你先引了三千曹軍兒郎來,我又領了兩千曹軍甲士到,無論如何,這援軍不能要,就憑手中軍馬,我們也要粉碎他們,如此,才是真正挫動敵軍銳氣。”
“更不要說,我曹軍鐵騎縱橫天下,無人能夠抗手,為天下菁華,區區馬謖,何足道哉!”張遼也終於惱怒,畢竟一軍之中,決斷一下,就不能存在第二個聲音,可是現在曹洪一再駁斥,讓他如何統軍?
張遼自然是曉得以大局為重,他盡力維持著重將氣度,但是曹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糾纏,說不得也隻有說得更為直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曹軍一統天下的大計,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卻不是為了他曹洪一人的想法。
“曹洪,此時軍中,以我為主,你就老老實實聽從軍令便是,要是敢貿然動兵,某的軍法,卻不是耍處!長阪坡已經讓趙雲馬謖衝出重圍,再有張翼德喝我三軍,丞相知道其中輕重厲害,知道我們曹軍銳氣不能再被挫動,丞相到了,我即便是錯了,也自有丞相懲處,現在我說的話俱是軍令,來人,把曹洪將軍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