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這個時候隻是一臉怒容,下麵的人難得見到馬謖如此,一時之間,剛剛有些鬆動的陣腳卻是站定,馬謖將烏茲鋼長劍插回劍鞘:“興霸,不用管我,帶著一個佰隊上前頂住,陳震掩護興霸,銀屏跟著我督戰,誰若是後退一步,立斬不赦!”
甘寧聽到馬謖如此安排,鄭重的點了點頭,便是帶著一個佰隊衝上前去,關鳳麵容也是一滯,罷了罷了,大不了就和他死在一處!這個時候馬謖在地上摸起一根丟掉的長矛:“義勇營的兄弟聽著,馬謖在這裏,你們不用跑,今日我馬謖若是敗逃,你們盡管也可以取我人頭,現在就圍著我,列陣擋住曹軍!我有一萬兵馬,轉瞬即來!”
“今天在你們麵前的,是曹軍最為精銳的鐵騎,我馬謖說過,要把義勇打造成一支鐵血強師,拿出你們的義和勇,相信身邊的袍澤,也相信我馬謖,打垮他們,義勇營則一戰成名!”馬謖幾乎話吼下來,聲音都有些沙啞,關鳳收起兩把佩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長矛,曹洪所部全是騎兵,以步對騎,短兵器是沒有多大用處的,隻有長兵器才能阻住他們,陳震也帶著人衝上前去,策應甘寧:“馬參軍在此!敢退過馬參軍身邊者,力斬不赦!向參軍聚攏,大家肩膀靠著肩膀,換長兵刃,擋住曹軍!”
轉瞬之間,甘寧就衝到了最前麵,兩把大戟直刺當先的兩名曹軍,沒有取巧力,而是直刺戰馬咽喉,馬上的曹軍也是反應極快,手中兵器便是直直的砸向甘寧,可是還沒有遞攏,座下的戰馬便是哀鳴一聲,仰倒在地上,身後義勇營士卒也是拚了命的將槍矛頂在最前頭,戰馬轟隆衝上前來,便是踏倒兩排義勇營士卒。
而後麵的的義勇營將士毫不遲疑的往前再度立起密密麻麻的矛陣,援應著衝在最前頭的甘寧,吳勉所部衝勢頓時為之一滯,戰場上麵,當兵的最怕就是沒有組織,沒有指揮,可是馬謖的義勇營最不缺的就是組織和紀律,有長兵器的在外麵,隻有短兵器和有弓箭的給圈在裏麵,長矛鋒刃如狼牙一般凸在外麵,漸漸穩住。
步卒以性命將吳勉所部穩了下來,就是這般交手下來,雙方的傷亡急劇上升,衝在最前的曹軍七十餘騎兵,已經躺在這片土地之上,而義勇營的死亡人數倍之,以步抗騎,傷亡是最大的,馬謖猶記得在長阪坡之時,斷後的三四百荊州軍士卒,被曹軍騎兵衝得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馬謖也隻能重重的喘了兩口粗氣,握著長矛側頭問緊緊貼在他身邊的關鳳:“銀屏,以步對騎,這長矛怎麼使喚?”
關鳳雙條黛眉忍不住便是皺到了一起,一番衝陣下來,義勇營的圓陣足足縮小了兩圈,這般殺下去,即便是曹軍傷亡極大,不久之後也要會衝到馬謖的陣前,這個時候,關鳳第一想到的還是讓馬謖走,可是馬謖這般話說下來,看來是下定決心死戰到底了,關鳳低聲回答,身子也側了半邊,不讓馬謖看到自己麵龐:“要是曹軍騎兵衝近,腳……要紮實,弓步實在紮不住,你就……半跪在地上,長矛要穩,矛尖向上,不用戳出去,等著曹軍自己撞上來就成!一定要穩住,敵騎麵前,不要閉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