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說什麼也不能怯了場,不然馬謖辛苦營造出的無敵統帥形象就會毀之一旦,馬謖微微招呼示意,讓關鳳留在陣中,便是緩緩策馬而前,軍陣緩緩向兩邊讓開一步,甘寧落後馬謖一個馬身,提著兩把大戟護持在他身後。
張遼的虎目隻是注視著對麵陣列,這個時候便是見到馬謖和甘寧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軍陣,到了陣前,馬謖和張遼兩人保持著二十步的距離,張遼看到馬謖出來,目光生冷,不過卻是在馬上抱拳示意:“想不到馬參軍,竟然如此年輕,吾乃張遼,幸會!”
馬謖也是回禮:“張將軍之名,謖亦早有耳聞,昨日酣戰,勝負已分,張將軍列陣於此,莫不是還要與我做過一場?”
張遼緩緩搖頭:“非也,我張遼雖然從不懼敵,但也絕不會行無謂之事,今日見到馬參軍,方才明白何謂年少英雄,不過劉備勢單力薄,如馬將軍這般英雄人物,能有幾人?”
馬謖卻是笑道:“君難道不知?我劉使君帳下,武有關張,智有孔明,人才濟濟,區區馬謖不值一提!”
張遼絲毫不為所動:“劉備雖文武兼備,但畢竟底蘊尚淺,難成大事,亦非明主,馬參軍擁如此強軍,荊襄豪傑,莫不雲糧而影從,吾雖不知為何如許精兵強將甘心歸於參軍麾下,但是僅憑於此,也可與劉備相提並論,何苦為他人效命,不若自立,或者皈依丞相,將來封侯拜相亦非難事!”
張遼這番話說得如此之誅心,其一離間劉備與馬謖的君臣關係,第二言語之中也透露出馬謖主弱臣強的局麵,不過也確實如此,就逃亡途中,馬謖因為於蔡夫人有恩,接手了荊州投效而來的軍馬,一時大盛,以劉備的性子想必對他也有所猜疑,再拋出曹操這個大腿,你抱著更穩!
馬謖隻是冷冷的道:“此言差矣,曹操名為漢相,實乃漢賊,你張遼乃是大漢都亭侯,蕩寇將軍,卻為曹操所用,劉使君乃漢皇宗親,立誌匡扶天下,興複漢室,應該棄暗投明的乃是你張將軍,而非我馬謖!”
張遼臉上顯現出一絲怒氣,不過隨即便是壓製了下去:“哼,究竟如何,自有後人評判,現在你我兩軍相持而戰,丞相南下本就是代天巡狩,五十萬大軍鋪天蓋地,馬參軍又何必將自己置於險地,非要急著引誘我們出來決戰?連劉備都隻能倉惶北顧,隻有你馬謖一軍,與吾會獵疆場,可是我張遼身後有援軍,五十萬之數,馬參軍卻沒有,我想不通的是你為何要行險一搏,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馬謖言語之間鏗鏘有力:“我馬謖世居襄陽,曹賊來犯,自當死命而已,奈何劉州牧為奸人所害,孤兒寡母,主弱臣強,蔡瑁張允等輩,膽小如鼠,乃荊州癬疾,不發一兵而降之!此戰我軍上下一心,方能有此勝績,回去告訴你家丞相,荊州兒郎絕不懼戰,莫要小瞧了天下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