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喻策有時候很是奇怪,為什麼但凡一些規模還算可以的勢力都喜歡把自己的基地建立在地下,就比如裂鯨船隊,就比如眼前的赤尾。
按著林亨的說法,聞人喻策在這雜亂無章的貧民區裏不知轉過了多少的彎,終於走到了一戶類似新近廢棄的矮小窩棚前。
憑借著還算不錯的記憶力,聞人喻策雖然沒有什麼方向感,但也沒有在這建築地如同迷宮一般彎彎繞的地方迷了路。
窩棚邊種著一顆頗為茂密的木鈴樹,這種樹在生長在北偃的北部,不過也不多見,算是比較珍惜的樹種,正常能有三到四米高,比尋常樹木而言枝繁葉茂地多,遠遠望去就像一個綠色的蘑菇一樣,下雨天的時候雨打不進,也因此被稱為避雨樹。
聞人喻策仔細打量這株木鈴樹,樹上果不其然地還剩著幾顆木鈴:一種中空的果實,被風吹動的時候會發出類似鈴聲的微弱聲音,如果被破壞的話會發出爆竹一樣的響聲。
那麼接下來應該就是摘取木鈴了,這是赤尾的規矩,正常情況之下不論在外麵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接引,隻有聽見木鈴的聲音才會出現。這並不代表裏麵那群人脾氣如何的好,林亨就曾經見到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前來叫囂搗亂,沒有幾個呼吸,也不見出手之人的身影,那個前來搗亂的就成為一具毫無聲息的屍體躺在了木鈴樹下,屍體在第二天就被野狗野貓老鼠啃食地隻餘下些許比較堅硬的骨架,至今還倒在木鈴樹下,森森白骨似乎在警示著後來的人。
聞人喻策輕輕一躍,宛如狸貓一般靈活地竄上了木鈴樹,身形穩得甚至沒有晃動樹枝上搖搖擺擺的一眾木鈴果。
“砰!砰!砰!”接連三聲足以震動人耳膜的聲音響起,聞人喻策一時間也被震得皺眉,他自然知道會有聲音,但沒料到僅僅一個不起眼的果子,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聲響。
“噢嗬,這是哪家雜耍團的戲子?跑我們這裏來?”方一落地,就聽見前方不遠的地裏傳來一句,聲音中多有不滿不爽的意思。
“哼,戲子?”聞人喻策語氣一冷。
抬手就是一顆果子彈了過去,緊著就聽見一聲悶響與惱羞成怒的咆哮:“小子,你死定了!”
“轟”
一聲震耳發聵的巨響傳來,隻見一名約莫比聞人喻策高上兩頭左右的壯漢一錘子敲爛了原本隱藏地很好的掩體大門,帶著不可匹敵之勢向聞人喻策衝了過來,手中一柄幾乎有常人腰粗的精鋼鐵錘帶起一片攝人心神的寒光。
眼見對麵這個向自己衝來,聞人喻策卻故意站在原地,沒有閃躲,直到最後一刻,那漢子猛地舉起錘子,向下錘來的時候,才雲淡風輕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砰!”
地麵上塵土飛揚,濺起的碎石打在聞人喻策的腿上,有些隱隱作痛,再看原地,一個頗為矚目的錘印赫然入目。聞人喻策嘴角抽了抽:這蠻子力氣怎麼這般大。單論力氣,聞人喻策甚至覺得一級武者估計也就比他強上一籌。
想來應該是天生神力,不過這類人一般速度敏捷這一方麵都不會太好,雖然因為強悍的體質帶來的較之常人更為強悍的各方麵素質,但麵對專長於速度的同一層次的對手來說,就顯得捉襟見肘。
一擊不中,就聽見他出來的地方又有人說話了:“蠻子,回來。”
“等我把這小子揍一頓,我就回來。”
聞人喻策看他像個蠻子,卻沒想到他還真叫蠻子,不過應該是綽號,但還是覺得有些冷俊不禁,開口道:“那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哼哼!小子,等會我就會讓你知道激怒我的後果!”
倘若有怒氣值的話,聞人喻策覺得麵前的這個彪形大漢定是滿的不能再滿了。說不得自己再刺激一下,就能把他氣死,當然這純粹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