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趙申發話,雲蒼倒先冷笑起來。
“且不說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若真是,你斷了那幫公子哥們的樂子,以你這娼妓之子的身份,難不成還保得住小命?到頭來還不是給師父惹上禍事?還是聽我一聲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剛說完,趙申麵浮怒色。
“囚仙!注意你的說辭,再提起此事我定要罰你。師兄弟們當為家人,斷不可再說此話。”看到趙申的反應,雲蒼這才知錯抱拳道歉。
趙申轉過臉來沉吟片刻,“不過囚仙說的也有些道理,這大宋朝的官員們可遠比想象中難對付得多。雖說老夫並非什麼怕事之人,可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隻怕當今聖上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但嗤見所言也並非假話,不管的話便是對不起這汴梁的百姓。”
趙申看著雲、宋二人,又看了看姬韻,“那,韻兒你意下如何?”
駐筷的姬韻知道這事兒早晚得推到自己的身上,雖然不喜歡一身痞氣的宋櫟,但此時她的心卻更傾向於他。
“師父……韻兒以為嗤見的提議確有可取之處,何況那所謂的達官貴人們,不過是些收刮民脂民膏的人渣之輩,韻兒認為我們可以暗地裏調查,待時機成熟可將其一網打盡。”
聽了姬韻的話,宋櫟感激的看著她,這幅巴結討好的模樣讓她好生嫌棄。
“嗯,韻兒的話確有道理,那就讓你帶著嗤見、寧安前去探查此事,切記不可將風聲散露出去,以免打草驚蛇徒增麻煩。”
見趙申下令,姬韻、宋櫟、寧安三人抱拳走出正堂。
剛走出來,姬韻就拉住宋櫟小聲說到,“你可得聽師父的話從旁協助我,可不得多插手。”
寧安瞥了兩人一眼,欲言又止。
宋櫟迷迷糊糊的爬上馬背,引得身邊的寧安一陣嘻笑。“師姐放心,我宋櫟一向都是最有分寸的。”
姬韻見她發笑也輕笑一聲,“師妹你可笑不得他,不然這混小子便長了興致,變本加厲。”
姬韻調轉馬頭揮手揚鞭,二人也策馬跟了上去。
“師姐說的是,寧安自當記在心裏。”
宋櫟難受的伏在馬脖子上,“果然喝了酒就不該騎馬。”
姬韻看著這個連抬頭都覺得痛苦的宋櫟,長歎一聲,“你這廝若是戒掉了酒癮到還算是個人才,可我看你這輩子也沒有那天。”
聽聞姬韻的話,寧安唇動語出,“在寧安看來,師兄倒也是個可愛之人。”聽到這話的宋櫟,艱難的還給寧安一個微笑。
“謝謝……小師妹了,我們……嘔……”宋櫟還是沒有忍住將汙穢之物吐在了大街上,一陣惡臭引得路人一陣臭罵。
“嘿!你這!”
“媽爺子!”
聽聞人群的呼喊,姬韻也忍不住了。
“我說你!能不能顧忌一下幽鬼司的形象!”話雖如此,姬韻還是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了宋櫟。
“謝謝師姐,我們……先去醉香院,那裏有我們要的線索。”宋櫟接過寧安遞過來的絲巾擦了擦嘴巴。
姬韻看出了宋櫟的小心思,“你這家夥莫不是又變著法的想套酒喝吧?”
“師姐這話還真是冤枉了我了,那裏確有一個重要證人。”宋櫟顛簸得有氣無力,奔跑在落日下的三人,在汴梁城的黃昏中消失在視線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