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薑竺喑睜眼的時候,自己的身體漂浮在空中,看著倒在地上屬於自己的薑簧身體身首異處,薑竺喑覺得自己這靈體的樣子十分奇怪。感覺不到體溫和溫度,手伸出去連雪花都抓不住。
“從此刻開始,薑簧便死了,你是薑竺喑,且記著。”燕別離看著化為靈體的薑竺喑。
“可我現在這個樣子,同死了又有何區別?”說罷,燕別離拈來一隻白蝶然後化作一個女子的模樣。
“這是你本該擁有的肉身,因為詛咒的原因你的魂魄才無法進入,如今我已破了咒,你觸碰她便好。”薑竺喑輕輕飄了過去,用手觸碰這個女子。
頃刻間,一股力量將化為靈體的她吸了進去,待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成了這個端莊典雅的女子,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不自覺流下了淚。
“我終於……我終於……”燕別離不知道此刻薑竺喑的心情,雖然她確實也不在乎。眼下她的目的該是抓住那個罪魁禍首,但離開寧海之前,她還得去看看某個人,某個將她從夢蝶輪裏放出來的人。
寧海縣衙 地牢門口
對於精通劍術的聶陽來說,這幾個站崗的小嘍囉隻浪費了他一瞬的工夫。踏著陰暗的台階走到地牢最低端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虛弱的靠在牢門邊的宋櫟。
“嗤見?嗤見!”見宋櫟神誌有些不清醒,聶陽立馬斬斷了鐵鏈打開了牢門,劈斷了他的枷鎖。
“聶……聶師兄。”宋櫟因為這裏過冷的寒氣和一直未進食的原因變得有些虛弱,在聶陽攙扶下走出了牢房。
“別管我……師妹她……”聽聞此話,聶陽又將對麵關押著寧安的門打開,後者卻躺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兩人連忙將她抱了出來。
“師妹?師妹!”宋櫟摸了摸寧安的額頭,竟熱得燙手,看來這裏陰濕寒冷確實讓寧安的舊疾複發。
“該死!得去找個郎中,師兄,走!”宋櫟背起寧安同聶陽走出了地牢。
寧海的手臂垂在宋櫟的胸前,聶陽觸碰的時候仿佛就像是冰塊一般。寧安自幼體寒,更受不得寒氣,小時候數次都是險些要了性命。兩人走到一件無人居住的小院前,砸開門鎖將寧安背進了屋子裏放到了床上。
“師兄,你去找個郎中,我在這兒用靈力護住她的脈搏。”聽宋櫟話罷,聶陽生好屋子裏的柴火便衝出了門。
“師妹……你可別有事兒,馬上就要過年了……快醒醒……”宋櫟不停的用手搓著寧安的手背,試圖製造些熱量,將自己的外套和屋裏的舊被子也蓋到了她身上。
“師……師哥……”寧安輕輕睜開眼睛,難受的看著在床邊焦急發愁的宋櫟。
“師妹?師妹你身體還好麼?”宋櫟見她睜眼說話,立馬湊近了她的嘴邊。
“我知道自己的病……隻怕這次……是挺不過去了。”寧安的聲音微笑而顫抖,讓宋櫟心裏更加焦急。
“傻丫頭說什麼呢!你可是岐黃名醫,怎麼能這樣就去彼世……你會好起來的,就和小時候一樣……我們還得去張大娘那裏吃餃子呢。”宋櫟身體伏在被子上,試圖讓寧安暖和些。
“醫者難自醫……寧安這次真的是……”寧安眼睛時閉時睜,讓宋櫟心緒難寧。
“傻丫頭別說話了,好好躺著,聶師兄去找郎中了。你別急,好生歇著。”宋櫟還是不停的搓著寧安的手心,將手放在自己懷裏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