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不必在意。”雲讓的手臂洪武有力,不愧是個練家子。那冷俊的麵龐毫無波動,繼續喝著杯裏的酒水,一陣無名的威壓讓雲蒼無法移步,隻得坐回凳子上。
“小……小叔你還未曾說過,為何會到這苗疆來。”聽聞這話,雲讓先是一愣,然後輕輕將酒杯放到桌上。
“你不也沒告訴我此行的目的麼?”雲讓站起身來,背對二人。
“你既不說,我便不問。”他的話讓雲蒼無法回答,殊不知雲讓心裏早有打算。
“宋人來苗疆,隻怕……我們倆此行目的一致。無非就是讓那大軍入境罷了。”聽到這兒,雲蒼才明白為何他不問及,原來早就了然於心。
“可……依我看,宋軍入境著實不是件好事兒。你們也是從北邊來的吧,那兒的情形想必你們也都看見了。”說到這兒,雲讓又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唉……可命令在手,我又不得違抗,著實頭疼。”聽他這般說辭,宋櫟有些疑惑。
“怎麼?雲兄也是被人差遣才來此地的?”這可蹊蹺了,難不成宋皇除了幽鬼司,還找了別人?而且那日看殷賦的態度,想來該無別人找過他。
“否者,我雲某怎麼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這遍地伏屍的地界?遊山玩水?隻怕這九萬裏天下有的是去處吧。”聽聞這話,宋櫟也不好再問。
“若真是如此,你打算怎麼做?”雲蒼能夠想到的,唯有讓玥山宗主動打開斷龍閘,否者便沒了別的辦法。
“還不知道呢,都知道那玥山宗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又如何見得了他。”
“且慢!”見雲讓準備離去,雲蒼便叫住了他。
“小叔可知道血疫一事兒?”聽到血疫二字,雲讓背對他們得意一笑。
“我豈不知?我不僅知道它是由白夜府引入北邊的,我還知道這事兒怎麼了結……”雲讓說到這兒便戛然而止。雲蒼知道,他是想和自己做筆生意。
“說吧,你想要什麼?”雲蒼開門見山。
“無非就是幫我帶封口信兒,給佗城的某個家夥。你們應了,我便告訴你們。”聽到佗城那王軍大本營,雲蒼已經猜到了要說的那人。
“帶給雲揚,就說我雲讓……要繼續同他鬥下去!”果不其然,真的是雲蒼的堂哥,雲揚。
“我應了!”還沒等雲蒼開口,醉醺醺的宋櫟便應下了。
“你這嗤子!這可是我雲家的家事,與你何幹?!”聽聞這話,宋櫟就不樂意了,對著雲蒼就是一個酒氣熏天的嗝。
“家事?我腦袋都快沒了,誰管你啊!”說完便轉過頭來對著雲讓,“雲兄啊,我替他應了,如此你也該說了吧?”
見他應了,雲讓也不再賣關子。畢竟眼下盤踞北邊的定南軍已敗,對於白夜府來說,已經不用通過血疫打壓兵源了。
“這苗疆有種采血花,將它磨成粉末服下,便能夠淨化汙血。這血疫……便會痊愈。”說完便踱步出門。
“你!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將此方說出,救那麼多百姓於水火?!”雲蒼有些怒了,沒想到雲讓竟會將百姓的性命當做談判的籌碼。
“我非善人,救人一事……還是留給你們這些自認清高的家夥吧~後會有期!”說完便走出了客棧。
“喂!二愣子?那我們……還去不去佗城?”宋櫟見他有些惱了,也不想再招惹他。
“去!為何不去?隻不過去之前,得用喚靈符找來玥山弟子,將血疫的方子傳下去。”雲蒼咬了咬牙,當初雲讓被逐出雲家時尚有些許良心,沒想到幾年過去他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況且,那屍王不就在佗城那邊麼……”在苗疆遇到這個不擇手段的人,雲蒼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