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客嵐開口,若穀便插上了嘴,“罷了,想來你也不會放棄吧?記著我給你的笛子,興許……能救你一命。”
若穀將手伏於腹上鞠躬,然後響指一彈,一道靈力之門打開走出一匹白馬。若穀騎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別覺得我是個好人,我隻是來還那人的人情,如今……我們兩清了。”
若穀說完便策馬奔出,塵土飛揚將這個神秘的男人顯得琢磨不透。客嵐也不便多想,此人實力深不見底,隻怕不是個好惹之人。隻是若穀口中所提人情一事讓他有些在意,自己怎麼會欠下倭人的人情?
客嵐吹響口哨聲喚來黑閃,揚鞭奔去佛窟。既然若穀不想他前去,那麼他的直覺興許是對的,那裏必定有真火案的重要線索。真火教在暗幽鬼司在明,總是被動防禦是無法鏟除他們的。
京城外的佛窟建於南北朝時期,當年番僧來此正值戰時,自然無人理會佛門一事。這幫番僧倒好,你不助我傳播佛理,我便自己動手。硬是在荒山之中鑿出一片天地,一座大山被活活挖穿大半,幾根巨大石柱支撐,一尊巨佛矗立其中。曆史上這裏香火從未斷過,可在唐代安史之亂中卻被叛軍付之一炬,寺中僧人也不知去向,時間久了便荒蕪起來。
與城內寺廟不同,因為是僧人自建廟宇,官府自然不管。這雖說是佛窟,現在看來卻更像軍保遺跡,若非那朱紅山前廟門,路人定會以為這是山匪巢穴。客嵐將黑閃拴在院前樹旁,提刀推開破敗廟門,院內石板長滿雜草,不少動物風幹糞便。看來這裏已經廢棄了許久,並無人跡象。
整個寺廟隻有前院處於山外,其餘各處皆是鑿山而見。穿過蛛網密布的大殿,中院已經處在山岩之下,僅有數寸陽光透過岩壁映射進來。四處布滿灰塵,並無人跡,客嵐輕撫地麵放出靈力,也並未察覺此處有一絲妖氣。可那若穀真人既然不願讓自己前來,定有他的道理。
客嵐決定朝寺廟內部探去,陽光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山岩邊,寺廟變為一片黑暗,客嵐撿起地上火把用符咒點燃。火把的微弱光亮不足以照亮整個後院,可在客嵐看來,這裏除了幾間破禪房別無他物,正準備離開之際卻從背後襲來一絲涼風,轉身看去。
最裏麵的禪房裂縫處竟湧出些許涼風,看來這後麵定有空間。為避免機關,客嵐塗上貓藥膏掐滅火把,免得明火驚動裏麵可能有的敵人。
客嵐輕輕用手掌摸索牆壁,果然摸見一塊凸起石磚。用力一按,這破土牆便緩緩開啟,一條石道出現在眼前,看四周熄滅的燈火尚有餘溫,客嵐總算明白之前若穀為何攔著自己。
竟然是為了讓石窟中人逃脫,可眼下那人既已逃脫,客嵐也沒了辦法。隻得在石窟中搜尋一下,希望能有些線索。
石道是精巧石匠所築,光滑堅固讓人想起邊關屯兵用的地下堡壘。走出石道,一個偌大石窟出現在麵前,巨大的佛像已被砸毀,石窟正中的石柱上放著一個火盆照亮石窟。
“啪!啪!啪!”伴著拍手聲,客嵐拔出了刀,這股氣息他再熟悉不過。
“怎麼?那日饒你一死,還不知悔改?”客嵐轉身舉刀,一柄飛刀從石窟深處飛來被刀刃擋下。
走出來的是一位身著鐵甲手持樸刀的獨臂男人,正是那日圍攻幽鬼司的叛將葛擎。一改之前的豪邁模樣,見他握刀之手緊攥,客嵐便知道,他就是殺了葉氏二人的凶手。看來之前斬臂之仇,今日得有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