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煙的話嚇得李楚短刀落地。
“公……公公主!你聽我解釋,那日我是逼不得已,你也知道謀反一事皆是白將軍指使,我等能有什麼辦法。”
然而李楚的話直接被段寒煙略過,後者輕輕將劍遞給唐悲。
“替我……殺了這幫人。”
段寒煙突如其來的話讓唐悲感到一絲涼意,果然漂亮女人都是不好惹的,他真不知道眼前的段寒煙究竟有幾副麵孔,切換簡直比川劇變臉都快。
見唐悲接劍,李楚與眾人緩緩站起身來,“看來公主是不打算放過我等,那就休怪我們以下犯上了!兄弟們,殺了這倆礙事的,別傷了公主!”
話音剛落,數十人一擁而上,唐悲眼疾手快將手中煙霧彈扔地炸開。煙塵四起包裹眾人,煙霧中一雙用力手臂抓住段寒煙將其拉出,後者定神一看竟是易勿。易勿示意她不要說話,趁眾人不察,將她拉入一邊木屋躲藏。
段寒煙一把掙脫開他的手臂,“你拉著我幹嘛?還不去幫他,那麼多人他可,鬥——不——過……”
煙塵散開,眾人皆倒在地上淌血,站立的唯有唐悲一人爾。指尖還夾著無數銀針,眼神猶如厲鬼。
“這小子……暗器功夫了得啊。”段寒煙的感歎不僅說出了口,一邊的易勿聳聳鼻子笑了笑。
“那可不,我師兄可是唐門出身,這等蟊賊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我之所以拉你,隻是不想你被誤傷罷了。上次我另一個師兄在他練功時誤入,被銀針紮得差點沒了命。”
聽聞易勿這話,段寒煙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情況有多危險。
見周圍人皆躺下,唐悲這才緩緩走向二人。他不善使劍,大抵是因為兒時在唐門就沒認真學過的原因,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統作祟,他對著暗器之道造詣頗深。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要你們殺他?”
“我為何要問你?你是我倆的金主,不該問的我們自不會問。”唐悲可不會自討無趣,既然她不說,他又何必多此一舉惹人心煩。
“我並不認識他……隻是想為這一村百姓報仇罷了。”
段寒煙剛剛瞥見他們刀刃鮮血未幹,便知這一村百姓盡喪其手,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問你。”唐悲收劍入鞘,將屍體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這東西你還有用?”見他一根一根拔出銀針,段寒煙有些不解。
“廢話,你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自然不知道這一根銀針有多貴。”
唐悲若是有錢,他才不會貪這點小便宜。除妖人靠天吃飯,若不節約點,隻怕會餓死於山野之間,美了那些吃不著食的豺狼虎豹。
見他這般小氣,段寒煙莞爾一笑“嗬嗬~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吝嗇之人。”
“噓!這周圍還有人。”唐悲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一根銀針從手中擲出,釘在一邊的木板上。
“出來吧,藏什麼藏!”易勿將段寒煙護在身後,弩刃彈出。
隻見木板後走出一位白裙女子,段寒煙見她臉上浮出微笑。
“湘兒?你……你逃掉了?!”
來著正是雲湘,她的表情有些複雜,好似在糾結些什麼。
“怎麼?你認識?”易勿收回弩刃,反問段寒煙。
“這是我的貼身女官,那日與我一同被追殺,我還以為被白夜軍抓住,沒想到竟被逃掉了。”
段寒煙正準備走過去,卻被唐悲抓住胳膊。
“你別急,這人好重的殺氣,隻怕……不是善茬。”唐悲見她麵露凶色不像是尋常人,便謹慎一分。
“公主,他說的沒錯,湘兒是來……取你性命的。”
雲湘本不願如此說,眼前這人待她不薄猶如親姐妹,她又如何願意背後捅刀?她知此刻雲讓已死,自己也該隨他而去了。她隻恨自己成了某人的替代品,恨雲讓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可即使如此,她也願為他而死,隻是因為……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