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小霜低聲沉吟像極了小貓。
宋櫟:“這麼晚了,你在這裏作何?”
小霜聽他問起,這才緩緩道來:“剛剛聽到哥哥的呼喊聲,小霜便覺得……該是哥哥做了噩夢,這才想給哥哥打盆水擦擦臉。”
宋櫟摸了她的腳踝兩下,應該是扭傷了。他輕輕伸出雙手:“能起來麼?我抱你進去。”
這話讓小霜有些不好意思:“不……不必了,哥哥與我身份懸殊,再讓外人看見會讓哥哥苦惱的。”
然而宋櫟並未在意,輕輕將她攬入懷裏橫抱走進臥房:“嗬嗬,我這個汴梁的酒嗤子挨的罵還少麼?多一兩句倒也無妨。你和小伊既然跟了我,就不該這般見外。”
不知道是不是懷中少女過於嬌羞,直到宋櫟將她緩緩放在床上用毛巾熱敷腳踝,整個過程她都未說過一句話。
見宋櫟將床讓給了自己,小霜於心不忍:“要不……哥哥睡床吧,櫃子裏還有些棉絮被子,我睡地上便好。”
宋櫟道:“無妨,我身體已無大礙,做鬼使的哪兒那麼容易死。”
小霜:“可……可我看哥哥身上似乎中了些許妖毒。”
小霜本為血妖,在靈視方麵自然要比常人好得多。聽她這麼一說宋櫟心裏犯起了嘀咕,畢竟妖毒若處理不當便會要了人命。
所謂妖毒,便是妖物身上那些排斥異類的東西,例如妖怪內丹、妖力等。鬼使們雖通過吞服金丹成功接收妖力並打通靈脈,可到底身軀是人類,中妖毒也並非新鮮事兒。
宋櫟走到床邊,輕輕扯開衣領露出前胸那道灼血印,道:“你說的莫不是這個?”
小霜靠在床上伸出手來摸了摸灼血印,觸碰那一刻猶如餓狼撕咬般刺痛,讓她一下縮回手來:“哥哥……你身上被人種下了魔種。”
見他一臉疑惑,小霜這才解釋起來:“我也是年幼時聽母親所說,那還是妖族尚在陰界生活之時,各方部族廝殺不斷,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混亂血腥。但畢竟自相殘殺於族人無益,千年之後,便誕生了最初的尊首之位,也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魔尊。”
小霜咳嗽一聲:“可……可自陰陽亂入人妖同道開始後,這魔尊便成了一種超脫妖族的存在。再也不是護族人於安寧的一方霸主,相反更像是一種實力的象征,我們妖族被自己的君王所拋棄,又被這陽界各方勢力汙染。漸漸……淪為畜類。”
說到這小霜話語哽咽,宋櫟知道她想起了過去的種種,輕輕用手摸了摸她白皙的臉頰。後者反握住他的手掌眼裏滿是感恩:“可是哥哥和那些把我們當做畜生、異種的人類不一樣,哥哥能夠理解我們,隻是這樣小霜便知足了。”
宋櫟輕撫她的臉頰道:“那,你口中魔種又是何物?”
小霜鬆開他的手掌:“想要成為魔尊,隻有兩種辦法。第一,修煉千年稱霸一方。第二……就是哥哥這般,被前任魔尊種下魔種,待他死後便會將一半功力遺留給你,你……自成一派。”
聽聞此話,宋櫟心裏有些不安,究竟是何人將魔種種下?樂亭瑤當日被處刑之時自己並未在場,如此說來,究竟是誰?